使者离开后,赵括独自一人走到营帐外,抬头望向天空。此时,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赵括望着那阴沉的天空,久久不语。他心里十分清楚,范雎的反间计已然开始发挥作用,如同一张无形大网,正缓缓向他收拢。而此刻,他最迫切需要的,便是时间。他需要时间来进一步完善新的战术,需要时间让士兵们熟练掌握强弩营与胡骑之间的协防配合,唯有如此,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赢得一线生机。
夜幕如浓稠墨汁,悄然笼罩了长平军营,整个营地一片寂静,唯有偶尔传来的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宁静。赵括独自坐在案前,面前的烛光摇曳不定,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显得格外孤寂。他再次拿起那份被炭笔划破的弩机图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墨离神色匆匆地闯了进来,手中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布条。
“武安君,在秦军遗落的伤兵衣物上,发现了这个。” 墨离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展开布条,只见上面用鲜艳朱砂画着一个诡异神秘的符号,透着一股阴森气息。“属下已经仔细查过,此乃秦国黑冰台的特有标记。” 墨离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赵括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他猛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如此!秦军此次试探,原来是为了给潜伏在我军之中的细作传递消息。他们这是想借此试探,看看我们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想到此处,赵括站起身来,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每一步落下,都仿若敲击在紧绷的战鼓之上,透着一股决绝与坚定。
此时,在秦军营地,范雎正站在巨大的地图前,脸上挂着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与狠厉。他身旁,身着诡异服饰的方士正念念有词,做法祭祀。袅袅烟雾缭绕升腾,将周围的气氛渲染得格外阴森恐怖。在烟雾的笼罩下,那些摆放整齐的桐木人偶显得愈发狰狞可怖,仿佛被赋予了某种邪恶的力量。“赵括啊赵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在这重重困境之中撑多久。” 范雎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仿若一把锋利的匕首,要将对手彻底刺穿。
而在邯郸的朝堂之上,赵王的疑虑愈发深重。他频繁地召见大臣,商议是否要临阵更换将领。朝堂之上,支持赵括与反对赵括的声音针锋相对,激烈争执不休。两派大臣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局势愈发紧张,仿若一根紧绷到极限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廉颇依旧每日暗中观察着赵括。他看到赵括每日不辞辛劳,亲自指导士兵训练,一招一式都讲解得极为细致;看到赵括为了改良武器,常常废寝忘食,整日沉浸在图纸与器械之中。渐渐地,廉颇心中的想法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但他心里明白,在这至关重要的节骨眼上,自己的态度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可能影响整个战局。因此,他始终小心翼翼,并未轻易表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赵括独自一人登上了望塔,寒风如刀,呼啸着扑面而来,吹得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仿佛一面在风中飘扬的战旗。他静静地望着远处秦军营地那星星点点的灯火,灯火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如同秦军那捉摸不透的阴谋。他心里清楚,自己此刻不仅要面对秦军如狼似虎的虎视眈眈,还要应对来自后方朝廷的猜忌与质疑,这双重压力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信念,他深知,唯有坚守自己既定的策略,带领赵军一步步走出困境,才能在这场决定两国命运的战争中赢得最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