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云朵慢慢飘过,在办公室地板上投下流动的阴影。欧阳素转动着左手腕上的Sd卡手链,金属卡片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摩尔斯电码。我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这是她下定决心前的小动作,就像当年在琴行第一次向我表白时那样。
\"其实...\"她又开口,这次声音坚定了些,\"我打算用撤出来的资金入股工作室。\"这句话像一段突然清晰的收音机信号,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为之一振。她转过身面对我,蓝紫色发梢扫过办公桌上的文件,留下几道浅浅的折痕。
我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那里有个小小的凹痕,是上周陈大雷的鼓槌砸出来的。阳光透过她耳边的碎发,在她脸颊上投下细小的光斑,让我想起音乐节那晚舞台灯光的颜色。
\"你确定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伯母那边...\"
\"我妈昨天那通电话反而让我想通了。\"她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居家服的领口隐约露出锁骨上那道晒伤的痕迹。\"她说'音乐养不活人',可我明明活得很好。\"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窗玻璃,节奏正是《透明人》的前奏。
我走到她身后,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草莓洗发水香气。透过玻璃的反光,我看见她眼角有未干的泪痕,在阳光下像晨露般闪烁。\"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公司见面吗?\"她突然问,声音里带着回忆的温度,\"你连复印机都不会用,把A4纸装反了。\"
我轻笑出声,那个笨拙的新人形象与现在站在音乐节舞台上的自己重叠在一起。\"你当时揉着眼睛叹气,我以为你讨厌我。\"
\"我是气自己。\"她的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音符,\"明明想多教你一会儿,却被部门会议叫走了。\"这个从未说出口的真相像一颗薄荷糖,在我舌尖化开清凉的甜意。
楼下突然传来朱浩然的大嗓门:\"限量版'透明人特饮',附赠主唱签名照!\"我们同时望向窗外,看见他正举着蓝紫色的饮料杯向路人展示。欧阳素噗嗤一笑,眼角还挂着泪珠:\"要不要去收他版权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