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盛开的樱花之恋(1 / 2)

衣冠谋冢 欧阳少羽 1340 字 23小时前

东野别院的灯火温暖安宁,德康枫的嘉奖与伙伴间的情谊,仿佛为之前的阴霾画上了一个温情的句点。休整数日,众人伤势渐愈,精力恢复。恰逢香川城一年一度最富生机的庆典——染物祭即将拉开帷幕。城下町的空气中弥漫着染料的独特气息、草木的清香,以及匠人们精益求精的紧张与期待。

穆之与阿月漫步在熙攘的街道,感受着不同于案件侦破的市井活力。各染坊门前张灯结彩,悬挂着精心挑选的样品布匹,争奇斗艳。其中,历史悠久的清川屋尤为引人注目,门前人头攒动,都在翘首以盼明日祭典上他们将展出的年度杰作——据传是一幅空前绝后的“樱吹雪”友禅染。

“友禅染本就繁复精妙,‘樱吹雪’更是意境难绘。”穆之驻足清川屋前,看着橱窗内一幅小幅的樱花染样,眼中带着欣赏,“能将樱花的灵动与飘零的哀感融入布帛,非绝顶天赋与深厚情感不能为。”

阿月点头,轻声道:“听雪姐姐说这是清川屋大小姐千代与首席染匠新之助共同的心血之作。想必…寄托了诸多情思。”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怀,或许是联想到了自己与穆之并肩作战的情谊。

然而,这份春日祭典的喜悦,在染物祭前夜被一声凄厉的呼喊彻底撕裂。

深夜,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了东野别院的宁静。清川屋的学徒惊慌失措地带来噩耗:大小姐美智子,惨死于工坊之中!奉行所已到,但现场诡异,疑点重重,清川屋主人绝望之下,恳请东野大人与孤先生出手相助!

东野稷与穆之对视一眼,无需多言,立刻起身。樱木雪、阿月、婉儿也迅速跟上。东野轩虽行动不便,但目光锐利,沉声道:“小心密室与…人心。”

一行人顶着清冷月色,疾步赶往清川屋。后院紧邻染川的独立工坊外,已被奉行所的捕快围住,火把跳跃,映照着人们惊恐不安的脸。清川屋主人,那位往日威严的商人,此刻仿佛被抽走了脊梁,瘫坐在门廊下,老泪纵横,眼神涣散,口中反复念叨着女儿的名字。他看向被奉行所捕快暂时看管、跪在工坊门口不远处的新之助时,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怀疑与痛苦。

新之助的状态更令人心惊。他如同一尊失去灵魂的泥塑,跪在那里,身体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头深深垂下。月光照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他的双手死死抠着地面,指甲翻裂,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目光死死盯着那扇敞开的工坊门,仿佛要将里面的景象烙印进骨髓深处。

奉行所的同心(捕快)见东野稷到来,如同见到主心骨,连忙让开道路,低声汇报:“大人,现场…太诡异了。”

东野稷当先踏入工坊,穆之、樱木雪紧随其后,阿月护着婉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环境。

工坊内弥漫着染料和新鲜血液混合的、令人心悸的气味。灯笼的光线照亮了那幅震撼人心的巨大“樱吹雪”友禅染布——它被部分展开,铺陈在地。而在染布旁,身着素雅淡樱色和服的千代,静静地躺在那里,染布轻柔地覆盖着她半身,如同最后的拥抱。

她的面容异常安详,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近乎圣洁的微笑,仿佛只是沉入了一个甜美的梦境。然而,这安宁被胸口那柄深深刺入的锋利“篦子”彻底粉碎。篦子是染坊常见的工具,此刻却成了夺命的凶器,暗红的血液在她素色的和服上洇开,宛如一朵巨大而凄凉的、凋零的残樱。

樱木雪立刻上前,戴上随身携带的薄丝手套,蹲下身进行初步检查。她动作轻柔而专业,翻看瞳孔(已散大),检查颈脉(无搏动),目光最终落在胸口的凶器上。“凶器直入心脏,一击毙命。体表未见其他明显伤痕。”她的声音清冷,打破了现场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