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 ̄д ̄)(1 / 2)

现今开始对主角设定进行修改,由后从前改,临近完结,敬请期待下一卷的吧

临时基地里,那笑声又一次撕裂了空气,像生锈的锯子反复拉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明要倒台了!活下来的男孩要死了!黑魔王胜利了!”

癫狂的嘶吼穿透薄薄的帆布墙壁,灌进赫敏·格兰杰的耳朵。她握着羽毛笔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笔尖在厚厚的羊皮纸上戳出一个墨点。又是他。那个被魔法锁链捆在铁椅上的食死徒,两个月来像一台卡了带的劣质留声机,日日夜夜重复着同样的诅咒。蓬头垢面,形容枯槁,唯有那双深陷眼窝里的狂热火焰,烧得比被俘时还要旺盛,仿佛在燃烧自己仅存的生命力,只为用这恶毒的预言灼伤每一个邓布利多军的灵魂。

这声音成了基地挥之不去的背景噪音,如同伦敦上空经年不散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相比1942年那虽不明媚却还算和煦的蓝天白云,2001年2月的天空,只有一片压抑的铁灰色,冷硬的铅云低垂,吝啬地不肯透出一丝光亮。寒冷像无数细小的冰针,钻进骨髓。这压抑,一半源于这该死的天气和伦敦不肯散去的浓雾,另一半,就源于那顶帐篷里永不停歇的诅咒。

“真他妈火大!”伴随着粗鲁的咒骂和沉重的脚步声,罗恩·韦斯莱像一阵裹挟着怒气的旋风猛地撞开布帘,闯进赫敏这间充当临时实验室的小帐篷。他满脸通红,浅色的眉毛几乎要拧成一团乱麻,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刚刚经历了又一次忍耐的极限。“那疯子!赫敏,就让我进去!五分钟!就五分钟!我保证让他的破锣嗓子再也发不出一个音!”他挥舞着拳头,无处发泄的怒火在狭小的空间里冲撞。

“闭嘴,罗纳德。”赫敏头也没抬,声音平板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种因极度专注而显得冷酷的疏离。她的全部心神都钉在面前摊开的研究台上。那里铺满了层层叠叠的羊皮纸卷、摊开的厚重魔法典籍、写满复杂符号和公式的演算稿,还有几支羽毛笔凌乱地搁在墨水瓶边。左手边单独垒起一小摞纸张,显得格外重要——那是哈利的训练计划、他改进的攻击性魔咒手稿、他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找出来的早已失传的强力治愈咒语和魔药配方。每一页都凝聚着那个被预言“要死”的男孩的心血和希望,此刻却像无声的讽刺。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无数行墨迹间高速游走、比对、计算。羽毛笔在稿纸上发出沙沙的疾响,留下一串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符号和数字。时间。它像一条奔涌不息却又无形无质的巨河,麻瓜无法理解,巫师也只能窥见它表层微不足道的涟漪。它被无数严苛的法则束缚:过去无法重来,现在无法暂停,未来无法预知。这些铁律如同冰冷的锁链,禁锢着所有试图窥探其奥秘的狂妄生命。

当一个预知了未来的人——比如带着未来记忆碎片返回这个时间点的哈利——强行插入过去的河流,激起的绝不仅仅是涟漪。那是足以撕裂河床的漩涡,是足以颠覆流向的暗涌。后遗症?赫敏的嘴角抿得更紧,几乎成了一条刻板的直线。头晕?窒息?疼痛?那太轻微了。时间悖论的绞索、因果律的反噬、被强行扭曲的现实结构所发出的无声尖叫……这些才是真正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赫敏,你在干什么?”被吼了一句的罗恩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气势瞬间萎靡下去,声音也低了几度,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挪到研究台边,目光扫过那些天书般的公式,立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是不是……跟哈利的任务有关?”他犹豫着,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提到“任务”这个词,罗恩那张总是显得无忧无虑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云,连雀斑都黯淡了几分。他粗大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粗糙的木桌边缘。

“赫敏,你应该听说了……关于哈利的那些流言。”他的声音干涩。

赫敏疾书的笔尖骤然一顿,像被无形的冰线冻住,悬停在纸面上方。羊皮纸上,一个刚刚推演到一半的、嵌套着希腊字母和时间符号的复杂方程被突兀地打断。

哈利的流言?她当然知道!一声短促、冰冷、充满讥诮的嗤笑从她喉咙里挤出来。这一刻,她脸上那种属于格兰芬多的、被逼到绝境后爆发出的尖锐锋芒,足以让任何斯莱特林都感到脊背发凉。

“但是毕竟哈利为了那个任务,也很久没有出现了。”罗恩的声音里透着烦躁和无力,“上一次回来……你也记得,就露了个面,报了句‘平安’,连饭都没吃一口,又像被鬼追似的跑了!再加上帐篷里那个疯子,一天到晚嚎丧一样喊‘救世主死了’……”他烦躁地抓了抓他那头火焰般的红发,“所以队伍里有些人就……”

“就相信了么?”赫敏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直直刺向罗恩。长时间高强度工作积累的压力,加上那无休止的诅咒噪音,让她的神经绷到了极限,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子砸出来,“或者说,他们认为救世主临阵脱逃了?再或者说……他躲在所有人后面,心安理得地看着别人为他去送死?!”

砰!

罗恩的拳头狠狠砸在厚实的木制研究台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墨水瓶都跳了一下。他喘着粗气,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像几条愤怒的蚯蚓。赫敏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头发疼,却又无法反驳。因为那些窃窃私语,那些在昏暗角落里、在巡逻间隙中、在压抑的沉默下交换的猜疑目光,他确实听到过、看到过。

……他根本不知道躲在哪里逍遥快活!

……没错!我们在前线流血拼命,他呢?影子都见不着一个!

……他怕死!他想活!所以让我们去当挡箭牌,替他死!

这些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啃噬着信任。

“够了!”罗恩低吼,声音压抑而痛苦,“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们能怎么办?堵住所有人的嘴吗?哈利他……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连你……”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受伤的控诉,看向赫敏面前堆积如山的演算稿,“连你也不知道吗?你不是一直在研究这个……这个时间跳跃器吗?”

赫敏的心像是被那控诉的目光狠狠刺了一下。一丝极细微的动摇掠过她眼底深处。罗恩说得没错,她在研究,日以继夜地研究,试图从时间的迷宫里找到一条安全的路径,找到哈利正在孤身穿越的那个危险任务的真相。但时间的迷宫太过复杂,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引发的连锁反应足以将他们所有人撕碎。

“我在找答案,罗恩。”她的声音终于泄露出一点疲惫,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但我需要时间,需要安静!而不是……”她烦躁地朝关押食死徒的帐篷方向猛地一挥手,“而不是每时每刻听那个疯子给我们做末日倒计时!”

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又一阵更加高亢、更加歇斯底里的狂笑穿透布帘,如同冰冷的钢针扎进两人的耳膜。

“时间!时间在流动!我看见了!黑魔王的力量在时间线上刻下了烙印!胜利的坐标……哈哈哈哈!你们无法阻止!那个男孩……他踏上了归途!死亡的归途!黑魔王胜利了——!”

那狂笑中蕴含的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笃定”的意味,让赫敏的指尖瞬间冰凉。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研究台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一枚镶嵌着不规则沙漏形宝石的胸针,正是连接着1942年另一端现实的“时间跳跃器”的接收端。此刻,那沙漏宝石内部,微小的金色砂砾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流动,闪烁着不祥的、急促的光芒,仿佛内部的微型时间流正在剧烈地沸腾、预警!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荒谬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赫敏混乱的思绪!这个食死徒……他难道不仅仅是在发泄或诅咒?他的疯狂呓语……那些关于“时间”、“坐标”、“归途”的词汇……会不会是……

她猛地低下头,目光像鹰隼般攫住稿纸上那个刚刚被罗恩打断的复杂方程。这个方程的核心,是她基于时间跳跃器接收到的微弱信号波动,尝试构建的“预言性时间扰动锚点模型”。她之前一直试图寻找哈利任务轨迹留下的扰动信号,却始终被重重迷雾阻挡。

食死徒那刺耳的“黑魔王胜利了!”、“他踏上了归途!死亡的归途!”如同魔咒般在她脑中疯狂回响。

锚点……预言……如果……如果这疯狂的嘶吼本身,就是被某种强大的、扭曲时间的力量在时间长河中强行打下的一个“锚点”呢?一个指向特定未来的、带有预言性质的坐标标记?

这个想法疯狂得让她自己都心惊肉跳。但眼前的方程,那沙漏宝石的疯狂预警,还有那食死徒话语中诡异的时间感……无数线索碎片在极致的压力下,被这个疯狂的假设强行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