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的糖河医庐前,李白将三个孩子放在诊台上。当杜望安的啼哭震碎檐角糖糕灯影,杜念唐咿呀念着混着唐音的月氏歌谣,杜思月攥着短刀划破手指时,医庐地下突然传来轰鸣——密道入口处,月氏叛军首领举着狼头旗冲出,却见皇帝的禁军早已列阵等候,箭尖都蘸着李白调制的、以血钥为引的解药。
“原来你用孩子做饵!”叛军首领的刀架在杜子美脖子上,却见杜望安突然咬住他的手腕,婴儿齿印处竟冒出青烟——那是蚀骨草遇血钥的反噬。李白甩出氍毹裹住叛军,氍毹上的长生天图腾突然燃起金光:“月氏老医官说,血钥之毒,唯有胡汉混血的婴啼能破。”他接过锦和递来的半块玉佩,与叛军首领腰间的另半块拼合,玉佩中间竟显出“糖河通漠”四个古字。
当第一缕晨光掠过乾清宫飞檐,杜子美抱着三个孩子跪在丹墀下。杜望安啃着皇帝新赐的玉锁,杜念唐把糖桂花糊抹在李白的状元袍上,杜思月则将短刀插进砖缝——那里渗出的不再是毒汁,而是混着唐糖与月氏奶疙瘩香的甜浆。
“传旨,”皇帝看着婴儿腕间淡青色的血钥纹路渐渐隐去,只留下浅浅的淡痕,“糖河医庐改作胡汉医馆,凡月氏医术传入大唐者,皆记于《胡汉本草》。”他弯腰刮了刮杜望安的鼻子,龙袍下摆扫过阶前的胡麻饼屑,“这三个混世魔王,就留在宫里做个念想吧。”
锦和替孩子们擦着嘴角的糖渍,忽然看见李白内衬上的“归”字被奶渍晕开,露出底下新绣的三个字——“甜羹渡”。窗外的糖雨不知何时又落了起来,滴在医馆檐角的铜铃上,发出混着唐音与月氏歌谣的、比密信更暖的声响。而杜府的老仆正踮脚摘着糖糕灯影,灯影里映出的,正是三个婴儿腕间那圈若隐若现的、胡汉同心的淡青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