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刘邦后有刘备,这就是老刘家一脉相承的魅魔属性啊!】
弹幕众说纷纭,对刘邦的观感隐隐有所改善。
等目光转向屏幕时,刘邦则早已率众来到了沛宫。
虽是夜晚,但在火堆的映照下,入目所及皆是一片明亮。
此次酒宴,共计分成两个区域,一个是文武百官和沛县的故旧父老。
另一个区域,则仅只有三人,分别是:刘邦、韩信、唐方生。
三人席地而坐,屋外一片欢腾,屋内一片死寂,很是压抑。
刘邦望向韩信,率先打破死寂,“你应该知道朕心中所思…可有不满?”
韩信盯着玉樽酒水,缓缓摇头,“之前有,但陛下亲手为信戴上玉带后,便没有了。”
“我一死,天下于你不过唾手可得,当真没有不满?”
韩信端起玉樽一饮而尽,轻笑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初您封我为大将军时,信说过什么?”
“你说…你生来只为打仗,只为让天下这群猪狗见识,何为兵法,何为战争!”
“是啊…”韩信面色绯红,打了个酒嗝,“打着打着一统了天下,又被封为了齐王。”
“信说实话,当初您拒绝医治时,我确实升起过篡汉立齐的念头。”
“可回去淮阴见了季桃后,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有无数个岔路口,你又怎知另一条路必定会布满鲜花美好?”
“若我当初选择留在淮阴,岂会有今天的韩信?若非陛下当初封我为大将军,又岂会有今天的齐王?”
“陛下厚恩于我,待我又如手足,信若篡了这大汉江山,岂不遭后人万世唾弃?”
“罢了,罢了,时也命也…”
韩信语气既郁闷又坦然,刘邦却是将樽中酒水一饮而尽,豪迈大笑起来。
笑声畅快无比,仿佛要掀翻屋顶。
得韩信承诺,刘邦紧绷的心终于长舒口气。
不过仅此还不够,刘邦深谙人心,知道人的欲望就似高山滚石,一但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
在此基础上,他还要再给韩信上几层枷锁,将其牢牢捆绑在大汉江山战场上!
盯着独自喝闷酒的韩信,刘邦嘴角掀起一抹弧度,轻声道:
“肥儿盈儿意儿,出来叫人。”
帘子掀开,二十岁的刘肥领着八岁刘盈七岁刘如意联袂而至。
刘肥刘如意身着蟒袍,腰系玉带,尽显天家风范,依次拱手低头,“齐王!”
轮到小糯米团子刘盈时,唐方生轻轻咳嗽了两声。
声音很小,但在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却很刺耳。
一直低头吃食鸡腿的韩信为之一滞,抬头望向这名稚子。
在看见对方腰间空空如也时,韩信眼神一愣轻笑出声。
三人目光齐齐聚焦在刘盈一身,刘盈面色骤白,想起了被刘邦三次踹下马车的记忆。
出于对求生的渴望,刘盈下意识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个响头。
“若齐王不弃,盈愿拜齐王为亚父!”
此话一出,刘肥刘如意顿时瞪大双眼,看向刘盈的充满错愕。
他们好像…被背刺了?
韩信同样呆滞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那沾满油渍的手掌在空中不断挥舞,不知所措。
在一众错愕失措的表情中,刘邦率先畅快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
“此事朕允了!”
“不知齐王意下如何?”
面对刘邦咄咄逼人的眼神,韩信无奈摇头苦笑,“莫敢不从。”
“好!好好!”
刘邦一边猛烈咳嗽,一边起身将刘盈扶起,看向对方的眼神更是充满欣慰。
不愧是我刘邦的种,不拘小节,脸皮够厚!
好,好得很啊!
待咳嗽停止后,刘邦颤颤巍巍的从袖袍三道诏书中抽出一道,高声道:
“传朕旨意:今立刘盈为太子,齐王韩信为其亚父!”
“天下王公贵族,黎民百姓皆不可束于玉带…唯齐王一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