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教学楼镀上金边，林宇攥着装有父母战斗记录的 U 盘，沿着熟悉的后巷走向校门。潮湿的墙面上爬满青苔，腐叶堆在墙角散发着霉味，远处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却在拐过转角的瞬间戛然而止。

\"哟，这不是会玩漂浮的大魔术师吗？\" 张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少年抬头，看见刺猬头男生正坐在墙沿，手中把玩着昨夜便利店监控的打印照片，画面里自己操控水流的身影虽然模糊，却能清晰看见手腕的水纹印记。

墙下站着四个高二的体育生，校服领口统统拉到下巴，露出结实的脖颈。张涛跳下来时故意撞向林宇的肩膀，U 盘差点从手中滑落：\"听说你昨晚和人在雨里打架？怎么，超能力者也会怕疼？\" 他晃了晃手机，里面是今早论坛上疯传的监控截图，像素极低却足够看清悬浮的水球。

林宇的指甲掐进掌心，昨夜周隐留下的通讯器在口袋里发烫。自从戴上李晴给的屏蔽手环，元素波动确实收敛许多，但此刻面对张涛的挑衅，手腕的水纹印记仍在发烫，校服下的皮肤仿佛有细小的水流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把照片删掉。\" 林宇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张涛一愣，随即爆发出夸张的笑声：\"你以为你是谁？命令我？\" 他突然揪住林宇的衣领，将他按在潮湿的砖墙上，照片上的水纹印记几乎贴到少年鼻尖：\"快说，你是不是外星人？或者实验室造出来的怪物？\"

腐叶堆里的积水突然泛起涟漪。林宇看见自己倒映在水洼中的瞳孔正泛着微光，张涛的指尖传来的压力让他想起昨夜杀手的金属丝线 —— 那个几乎要割破喉咙的瞬间。母亲翡翠镯的凉意从手腕传来，脑海中闪过女祭司虚影的水球，以及周隐说过的话：\"元素使的愤怒，从来不是洪水，而是潮汐。\"

\"松手。\" 林宇重复道，这次声音里多了几分震颤。张涛的跟班们开始起哄，有人捡起墙角的木棍，有人掏出手机准备录像。就在木棍即将落下的瞬间，林宇手腕的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整面砖墙的青苔上凝结出细小的冰晶，腐叶堆里的积水腾空而起，在他掌心聚成直径半米的水球。

\"我让你松手。\" 水球中夹杂着细小的电弧，在暮色中划出幽蓝的轨迹。张涛感觉自己的手像是按在冰块上，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结冰，手机 \"当啷\" 落地，屏幕上的监控截图被水球的光芒映得发亮。

\"怪物！\" 跟班们的惊叫打破了巷口的寂静。木棍挥到半空突然转向，被无形的气流掀飞到墙顶，腐叶和碎砖在气流中旋转，形成直径两米的小型龙卷风。林宇看见自己的水球正在分裂，无数细小的水珠悬浮在空气中，每一颗都倒映着张涛苍白的脸。

\"啊 ——\" 张涛被气流掀翻在地，后背撞在堆着杂物的墙角，旧纸箱和生锈的自行车零件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其他跟班试图逃跑，却被上升的气流托离地面，校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像几只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