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走进房间时，正看到安妮手足无措地站在窗前，月光为她的金发镀上一层银辉，单薄的身影在烛火中微微颤抖。

他突然想起初见她时的模样，那个在海上被俘虏的小姑娘。

“在怕什么？”他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

安妮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怕殿下责怪我在宴席上无礼。”

“你说得没错。”朱文正低头吻她的发顶，“她确实不该在你面前自称臣妾。”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复杂，“虽然本王还没有正式收玛格丽特为妾，但她献上芬兰和挪威，那就是她的嫁妆，也是她的底气，你往后对她……不要这样针锋相对。”

安妮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他：“殿下是觉得我该忍气吞声？”

“不是忍气吞声，是审时度势。”朱文正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现在根基未稳，没必要和她硬碰硬。等瓦茨拉夫投降，波西米亚纳入大明版图，你有了嫁妆，自然也就有底气。”

安妮低下头，手指绞着裙摆：“殿下真的要炮轰布拉格？”

“那得看瓦茨拉夫的诚意。”朱文正坐在榻上，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但你要明白，战场上的胜利，从来不是靠眼泪换来的。”

安妮犹豫片刻，缓缓跪坐在他面前，仰视着他：“如果……如果王兄不肯投降呢？”

朱文正沉默地看着她，少女的眼眸里满是恳求，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抖。

“我给你最后三天时间。”他最终还是松了口，“三天后瓦茨拉夫若还不来，我会下令攻城，但会尽量保全平民。”

安妮眼中瞬间迸发出光芒，重重叩首：“谢殿下！”

朱文正扶起她，指尖触到她额间的冷汗，才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实则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他突然有些心疼，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

安妮靠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这些日子的恐惧、委屈、无助，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殿下，”她轻声说，“我知道自己比不上玛格丽特女王，她能为您治理领地，而我……”

“你有你的价值。”朱文正打断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你的善良，你的坚韧，都是她没有的。”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而且，你比她年轻。”

安妮被他逗笑，脸颊泛起红晕。

烛光下，少女的笑容像初绽的鸢尾花，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

朱文正看着她的笑颜，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不少，低头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