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昂城的城门在午后被撞开,朱文正骑着白马走进城堡时,让·德·贝德福已吊死在公爵府的横梁上。
他看着那具穿着锦缎铠甲的尸体,忽然对毛骧道:“把他的领地分给有功的士兵,告诉他们,在法兰西的土地上,只要肯拼命,人人都能当贵族。”
毛骧刚要领命,却见一名传令兵浑身是血地冲进大厅:“殿下!巴黎方向有异动!勃艮第公爵菲利普率领主力北上,距鲁昂城不足百里!”
朱文正走到地图前,指尖在塞纳河上划了一道弧线:“鲁昂城有塞纳河防线,我们先去那里等他。告诉张铨,让火枪营沿河岸布防,把所有火炮都架在南岸的高地上。”
鲁昂城的塞纳河在七月涨水,浑浊的河水拍打着南岸的石砌堤岸。朱文正站在圣母院的钟楼上,望着北岸连绵的营帐,菲利普的金狮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殿下,菲利普带来了两万兵马,还有五十门佛兰德斯铜炮,”毛骧指着北岸的炮群,“他们正在搭建浮桥。”
朱文正接过望远镜,镜中出现数十艘相连的木船,士兵们正冒着箭雨向对岸铺设木板。“看来他急着送死,”他放下望远镜,“让炮兵营准备,等浮桥搭到一半就开炮。”
半个时辰后,当浮桥即将连接两岸时,南岸的火炮突然轰鸣。铁弹呼啸着砸在木船上,浮桥瞬间断成数截,落水的士兵在湍急的河水里挣扎,很快被卷向下游。
菲利普站在北岸的高地上,看着河面上漂浮的尸体,气得将指挥杖狠狠砸在地上。“那些东方人的火炮为什么能打这么远?”他揪住身边的炮兵统领,“佛兰德斯的工匠不是说我们的铜炮是欧洲最好的吗?”
统领脸色惨白:“公爵大人,明军的铁炮比我们的铜炮重三倍,炮管也更长……”
“废物!”菲利普推开他,转身对诺曼底公爵道,“你带五千人从上游的浅滩偷渡,绕到明军背后。我在这里佯攻,等他们分兵阻击,我们就趁机强渡!”
深夜的塞纳河上游,诺曼底公爵率领的士兵正踩着及腰的河水渡河。
当他们接近南岸时,突然听到岸边响起密集的枪声。埋伏在芦苇丛里的明军火枪兵同时开火,铅弹在黑暗中划出致命的弧线。
将领刚要下令撤退,却被一颗子弹击穿喉咙。他倒在河水里时,最后看到的是芦苇丛中亮起的火把,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黎明时分,菲利普收到上游惨败的消息,正欲下令全线进攻,却见南岸突然升起无数热气球。
吊篮里的明军士兵向下投掷着火药包,北岸的营帐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那是什么魔鬼的造物?”菲利普看着空中漂浮的火球,声音里充满恐惧。
没等他反应过来,南岸的火炮再次轰鸣。这一次,铁弹直接越过河面,砸进他的中军大营。当朱文正的龙旗出现在北岸时,菲利普的军队已彻底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