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圭呢?”柳云嫣的声音自廊柱后传来。她斜倚朱漆栏,指尖转着枚黄铜水烟壶,“‘有崇氏’乃禹王本宗。若真是禹圭,怎会沉在金元太液池?”壶嘴青烟袅袅,凝成个“金”字悬在半空。
秦古阳瞳孔骤缩。是了!太液池乃金元宫苑,禹圭若存世,当在夏墟或河洛故地。他忽记起《金史》载海陵王迁燕京后,曾命人自汴梁运艮岳奇石填入太液池。“莫非…是靖康时被金人掠走的北宋宫藏?”
柳云嫣嗤笑一声,烟壶往青砖上磕了磕:“靖康之耻掠走的,何止石头?”她袖中滑出卷焦边册子,拍在石桌上。纸色沉暗如凝血,题签《艮岳遗珍录》下,一行小楷惊心:“政和五年,汴水得古玉圭,纹曰‘有崇氏’,藏于万岁山雪洞。”
“金人破汴,此圭随徽钦二帝北狩。”她点着册中模糊拓片,“海陵王暴毙前夜,此圭忽裂为二。半块随他葬在房山金陵,半块…”烟壶指向窗外太液池方向,“赐给了高丽贡女李氏,就埋在她投水的芙蓉岛下。”
秦古阳抓起册子,政和年间的朱砂骑缝印灼眼。他忽觉怀中《古玉图谱》发烫,忙掏出翻至“夏禹圭”篇。泛黄插图上,圭身“有崇氏”三字篆法,竟与册中拓片如出一辙!
“李氏投水…”他猛然抬头,“可是世宗朝那位‘承香阁主’?史载她因私通侍卫被赐白绫…”
欲知后事如何 且待下回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