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猛地后退一步，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扩大，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最后通牒！不会是和上次那个索多玛一样吧？！”

加百列的马尾，在无光的太阳里，发着微微的光，“明亮之星，上帝是仁慈的，高明的。”祂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祂不会将一个有良知的国家变成废墟。”

“不见得……”小星撇撇嘴，眼睛偷瞄向站在一旁的摩西“上次祂还嚷嚷着，要烧死摩西呢……”小星低声腹诽，声音渐渐模糊不清。

摩西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他的手指紧紧攥住粗糙的麻布长袍，指节泛白，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神怒笼罩的时刻。

加百列眯起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微笑着说道：“明亮之星。”祂的声音甜得像蜜，却让小星的后颈汗毛倒竖，“下次再让我听见你，毁谤主，我会向主揭发你的恶行。”

“错了错了，我错了~……”小星立刻双手合十，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但转眼间，他又偷偷撅起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道：“下次还敢！”

加百列无奈的摇摇头，转向摩西时恢复了庄严的神情：“先知摩西，明亮之星，我们将前往三角洲，迎接死亡天使，他是上帝的怒火，最后审判的钥匙。”

借着日食的黑暗，三人悄然离开城市。埃及最平坦的地界在眼前展开，高耸的山峦稀少，茂密的树林在无光的太阳下投下诡异的阴影。

摩西举着火把，跳动的火焰在他紧绷的脸上投下不安的光影。小星则像个不安分的孩子，时而踢着路上的石子，时而伸手去抓飘过的萤火虫。

当他们抵达森林边缘时，加百列停下脚步。祂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在胸前，声音在寂静中回荡祂呼唤道：“全知全能的主，我们敬爱的上帝，请你降下最后的通牒！”

树林的阴影突然扭曲了。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出，银色的长发如同月光织就的瀑布，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当祂完全显现在火光中时，小星倒吸一口冷气。

赤色的瞳光，白皙的皮肤，小星见到祂的时候脑里想到了前世的一个形容这种状态的词“病娇”。

“…加……百列…”死亡天使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直接在小星的脑海中响起，让他瞬间想起了索多玛毁灭前那个萦绕不去的低语。

“…审判…有罪！……”

小星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他指着死亡天使，声音因激动而尖锐：“是你！”

“……我……我们认识？……”死亡天使缓缓歪头，银发滑落肩头，血红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小星。

加百列适时介入解释道：“这位是明亮之星，人魂天使，还有这位，摩西，主的先知。”

“在索多玛……就是那个，那个……”小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手指在空中胡乱比画着，脸颊因急切而泛红。

加百列轻轻拍了拍手，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这个呀，没错在索多玛放火的是祂，在大洪水时期放海的也是祂。”然后郑重地介绍道：“死亡天使·洛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