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陈砚舟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走了?!”顾寒渊也霍然起身,动作太大差点带翻椅子。
沈清让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点头:“是……大小姐说,她出去散散心,归期不定。她、她还说……”他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林晚的原话,“‘请你们不要用你们的力量来找我。我只想要轻轻松松的继续完成我的旅程。’”
说完,沈清让如蒙大赦,飞快地补充了一句:“茶请慢用!大小姐还说……请二位‘好好想想’!”然后他迅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动作快得像逃命。
包厢里再次陷入死寂,但这一次,空气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被“抛弃”的恐慌。
两人几乎是同时抓起了面前的信笺。那熟悉的、带着林晚个人印记的纸张,此刻却重若千钧。
顾寒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撕开信封,陈砚舟的动作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优雅。
两张信笺,内容一模一样,只有抬头名字不同。上面只有一行清隽有力、属于林晚的字迹:
> **顾寒渊 \/ 陈砚舟:**
>
> **我走了。**
>
> **去看看云。**
>
> **你们,也看看云吧。**
>
> **林晚**
没有解释,没有指责,甚至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只有“看看云”。
“看……看云?”顾寒渊喃喃地念出这三个字,感觉大脑再次被格式化。巨大的商业帝国?火焰山顶的LEd告白?公证转让声明?在这一刻,在这轻飘飘的三个字面前,轰然倒塌,碎成一地毫无意义的瓦砾。
陈砚舟捏着信纸,指节泛白。他看着那行字,仿佛看到了林晚站在落地窗前那清冷疲惫的背影,看到了她墨绿眼眸中那份对他们“复杂”的无奈和嫌弃。再看看自己这两年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的“深情”……一股前所未有的、尖锐的羞耻感直冲头顶。
“看……云?”他低低地重复,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原来,她想要的,简单到如同呼吸,如同仰望天空。
而他们,却把这份简单,硬生生地扭曲成了足以毁灭一切的核弹风暴。
越野车在夜色中飞驰,林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被月光勾勒出轮廓的戈壁,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机舱广播响起,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起飞,目的地——一个她从未去过、名字陌生却让她感到无比轻松的滨海小城。
经济舱的座位有些狭窄,但她毫不在意。赵心柔递过来一瓶水,她接过,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入喉咙,仿佛也浇熄了心中最后一丝烦躁。
她拿出手机,关机前最后看了一眼屏幕。没有未接来电的轰炸,很好。她唇角微扬,将手机丢进包里,彻底放松地靠向椅背。
世界,清净了。
旅程,开始了。
看云?嗯,是个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