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结婚就是林晚的死期(1 / 2)

休息室的门在林枭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走廊的微光,也仿佛隔绝了所有退路。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苏清猛地甩开林枭抓着她手腕的手,那力道带着被冒犯的愤怒和压抑的恐惧。

“林枭!”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钉在他脸上,“你疯了吗?!三天后领证?立刻安排婚礼?还要……还要立刻怀孕?就为了一个荒谬绝伦、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干细胞’理论?晚晚她只是个孩子!她懂什么?!她可能只是被病痛折磨得意识混乱了!”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翻涌的情绪,恢复科学家的冷静,但声音里的颤抖泄露了她的动摇:“好,就算……就算这有一线希望!值得我们去赌!可是你呢?林枭!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是疯了!为了一个你七年前‘捡来的妹妹’,你可以不顾我的意愿,用这种近乎绑架的方式逼我结婚?甚至不惜用‘为了救她’这种理由来合理化你的强制行为?!”

她步步紧逼,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失望和探究:“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林晚的命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你变成一个不顾法律、不顾道德、甚至不顾我这个活生生的人的感受的疯子?!她真的只是你‘捡来的妹妹’那么简单吗?!”

苏清的质问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林枭心中最深的秘密和最痛的软肋。他看着苏清眼中燃烧的怒火和被背叛的痛楚,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么蛮横无理,多么践踏苏清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尊严。巨大的愧疚和无法言说的真相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绝望的压迫感,再次逼近苏清。他没有再试图抓她,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痛苦翻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滚烫的血腥气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苏清……”他叫她的名字,不再是苏清阿姨,而是那个刻在他骨子里的名字,“我知道!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在你看来都他妈的是混账!是不讲道理!是不要脸!是禽兽不如!”

他抬手,狠狠一拳砸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在惩罚自己:

“你骂我!骂我是畜生!骂我无耻!骂我毁了你的生活!骂我什么都行!你现在就打我!狠狠地打!只要你解气!” 他抓起苏清的手,作势要往自己脸上扇。

苏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和眼中那近乎自毁的疯狂惊得猛地抽回手,后退了一步。

林枭没有强求,只是维持着那个痛苦的姿势,眼神里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却也更加绝望:

“甚至……你拿刀捅我!就在这里!只要你解恨!捅完了,我要是还有一口气,爬也要爬去民政局!”

“因为……”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嘶吼,“晚晚她不是我的命!她就是我的一切!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她要是没了,我林枭也就跟着她一起死了!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这近乎诅咒般的誓言,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让苏清浑身发冷。她从未见过林枭如此……如此不顾一切的模样。这已经超出了她对“兄妹之情”的理解极限。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苏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什么叫她是你的一切?她明明……”

“她不是捡来的妹妹!”林枭猛地打断她,这个被压抑了七年的秘密,在极致的痛苦和救女心切的疯狂驱动下,终于冲破了第一道封锁。但他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说出那个最核心的真相,“苏清!她……她对我而言,远比‘妹妹’重要千万倍!重要到……重要到我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重要到我可以为此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再次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激烈的心跳和灼热的呼吸。林枭的眼神里充满了血丝,也充满了孤注一掷的恳求: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理解!你觉得我疯了!觉得我不可理喻!但请你相信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晚晚她……”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剧烈滚动,“她给了我答案!真正的答案!关于她是谁!关于为什么她对我如此重要!关于为什么……这必须是唯一的方法!”

苏清的瞳孔骤然收缩:“答案?什么答案?”

“我不能现在给你看!”林枭斩钉截铁地拒绝,眼神里带着女儿嘱托的沉重,“这是晚晚的要求!在她……在她允许之前,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她唯一能保护自己,也保护我们的方式!”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

“但是!苏清,我向你发誓!等我们领完证,等我们……” 他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洞房之后。只要你愿意,我会立刻把晚晚给我的答案,完完整整地交给你!让你看到所有的真相!所有的……你无法想象的真相!”

“到时候,你要杀要剐,要离婚要报复,我林枭绝无二话!皱一下眉头都不是男人!”

“现在……”他的目光转向病房的方向,那眼神瞬间变得无比脆弱和恳求,“求你……为了晚晚那渺茫的一线生机……再信我一次……再……委屈你一次……”

“嫁给我。三天后。9月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