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

他抬头，还以为是李桐站在最前排的观众席，白t恤牛仔裤，马尾辫在脑后轻轻摇晃。揉揉眼睛后才发现，是张璐在说话，她手里举着一瓶矿泉水，冲他喊道：\"赢了我请你吃大餐。\"

最后三十秒，65:65平。体育系采取全场紧逼，崔琰被两人死死盯住。汗水滑进眼睛，视线变得模糊。看台上的加油声似乎远在天边，又近在耳畔。

\"崔琰！\"刘妍的声音突然穿透嘈杂，\"桐桐说——\"

他下意识抬头。

\"——赢了就原谅你！\"

篮球出手的瞬间，崔琰想起高三那年冬天的初雪。李桐把冻红的手塞进他的口袋，说等毕业要一起去看樱花。

刷！球进哨响，67:65！

全场67分，崔琰一人就得了近50分。

下周对计算机系，大家继续加油，每天下午到球场练两小时。崔琰说完和周毅离开球场，周毅知道，崔琰肯定旧伤又复发了，高中跟崔琰拿了次全校第一，也是这样，提前跟小卖部老板冰冻好矿泉水，冰敷都是周毅帮他弄的。

张璐也知道，高中跟踪他们两个就发现了，这次她也偷偷跟着，看到周毅帮崔琰冰敷十多分钟才回宿舍。

她也听到刘妍跟崔琰说的话，之前在高中周毅也提起，崔琰心中有一个人，好像叫李桐，而且崔琰转学好像也是因为她。

张璐站在宿舍楼下的阴影里，看着周毅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日，傍晚的霞光染红了操场，崔琰独自练习投篮。篮球一次次划过弧线，在篮筐上弹起又落下。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回荡，崔琰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追着滚到脚边的篮球。夕阳的余晖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暖金色，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几分怔忪。昨天比赛最后那一刻，当刘妍喊出 “桐桐说赢了就原谅你” 时，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李桐的脸在记忆里渐渐清晰，又在现实中模糊成一片虚影 —— 那个总把冻红的手塞进他口袋的姑娘，那个说要一起看樱花的姑娘，已经快三年没联系了。

与计算机系的比赛在周一下午，计算机系的球员们站在球场另一端，清一色的黑色队服，眼神里带着轻蔑。他们的中锋赵岩——身高一米九五，体重一百一十公斤，号称“篮板王”——正活动着手腕，冲崔琰咧嘴一笑：\"听说你们昨天赢了体育系？运气不错。\"

崔琰没说话，低头紧了紧护腕。

裁判哨响，跳球！

赵岩轻松将球拍给队友，计算机系的控卫陈飞翔像一道黑色闪电，瞬间突破防线，上篮得分。

2:0。

\"就这？\"赵岩经过崔琰身边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

第一节结束，比分12:25。

经贸系的队员们瘫坐在替补席，像一群刚跑完马拉松的残兵。陈默的眼镜片碎了一角，林骁的膝盖擦破了皮，周毅喘得说不出话。

计算机系的防守密不透风，赵岩像一堵墙一样挡在篮下，崔琰的每一次突破都被硬生生截断。

\"他们的联防太紧了。\"周毅灌了半瓶水，\"根本突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