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渊边缘的晨雾还未散尽,郝见仁等人已在一处小镇落脚。冷月仙子服下最后一滴清魂露,苍白的指尖抚过肩头逐渐蔓延的黑色纹路:“噬魂毒开始侵蚀经脉,最多撑不过两日。”她的目光扫过镇口张贴的古怪告示,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挨打有奖,重伤有赏”八个大字。
黄新缺撕开告示,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参会者的离奇描述:有人说在挨打时看到了已故亲人,有人声称承受攻击后竟突破了修为瓶颈。最诡异的是角落里用血书写的警告——“别接金色请柬”。林婉儿突然拽住郝见仁衣袖,远处茶楼二楼的窗棂间,闪过一抹与血手堂令牌相同的暗纹。
“分头打听。”郝见仁将贪财剑残片收入怀中,剑身上冷月暗纹与鳞片融合后,竟能在暗处发出微弱共鸣。他刚踏入一间药铺,掌柜便警惕地打量着他腰间玉佩:“后生仔,莫不是冲着挨打大会来的?劝你别去,上个月有个散修被抬回来时,浑身插满了...倒悬的剑。”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喧闹。七八个修士簇拥着一顶轿子招摇过市,轿帘缝隙间渗出缕缕黑雾,隐约可见轿中之人把玩着曾舒意的断剑。郝见仁瞳孔骤缩,正要追上去,却被一名灰衣老者拦住。老人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金光,掌心飞速画出一道隐匿符:“跟我来。”
与此同时,冷月仙子在赌坊后院发现了惊人秘密。庄家洗牌时,指尖划过的牌面竟浮现出雷渊镜像的纹路,而押注最多的“挨打场次”,赔率最高的竟是“被红衣女子击败”。她冷笑一声,红光残片抵住庄家咽喉,却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与明渊子如出一辙的星纹印记。
“二十年前,天机阁在藏剑寺旧址设下局中局,”庄家咳出黑血,“所谓挨打大会,不过是为了筛选能承受镜像之力的容器...你们那位白衣阁主,才是真正的...”话未说完,一道剑气洞穿他的眉心,暗处传来七道黑影的怪笑。
郝见仁跟着灰衣老者来到破庙,墙角蛛网覆盖的壁画上,赫然画着初代贪财剑剑灵被万剑穿心的场景。老者颤抖着揭开衣襟,胸口布满与挨打大会告示相同的烫金符咒:“我曾是大会裁判,三十年前,有个自称‘忘忧子’的怪人...用贱道口诀破解了所有试炼。”
“忘忧子?!”郝见仁想起缚魔索上“师叔祖...藏剑遗迹”的线索,正要追问,庙外突然响起刺耳的铃铛声。七面写满暗纹的旗帜无风自动,将破庙围得水泄不通。为首黑影抛出金色请柬,郝见仁伸手去接的瞬间,剑灵在识海发出怒吼——请柬背面,是曾舒意被锁链贯穿心脏的血印。
“想要救你师兄,就带着贪财剑来藏经阁顶楼。”黑影声音忽男忽女,“不过在此之前,得先通过我们的‘热身试炼’。”话音未落,破庙地面轰然塌陷,众人坠入布满尖刺的地下密室。林婉儿的玉佩突然投射出明渊子的残像:“记住,挨打大会的真正规则...是让你看到最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