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舟抹了把脸,突然大笑出声。
他弯腰拾起礼服抖了抖:\"继续。\"
这次穿戴顺利得多。
楚星焕为程砚舟系上最后一根玉带,公子抓住他双手:\"明日。\"
他声音低沉如誓言,\"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
楚星焕点头,指尖在玉带上流连:\"公子穿这身......好看得紧。\"
程砚舟眸色一深,将他拉到铜镜前。
镜中两人一站一立,公子锦衣华服,书童素衣墨发,却奇异地和谐。
程砚舟从妆奁里取出支螺子黛,在楚星焕眉心画了颗小星。
\"我的标记。\"公子声音沙哑,\"明日不许洗掉。\"
就寝前,楚星焕在耳房发现了程砚舟偷偷塞来的纸条:\"子时,藏书楼。\"
他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火苗一点点吞噬墨迹,就像吞噬他越来越薄弱的理智。
而后,楚星焕爬上床从枕下摸出个小瓷瓶。
这是他托人从西域买的蔷薇露,据说有催情之效。
子时的藏书楼静得渗人。
楚星焕刚推开门,就被一股大力按在门板上。
程砚舟带着夜露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他吻得喘不过气。
公子的手探入衣襟,在触到那个小瓷瓶时顿住:\"这是什么?\"
\"西域......蔷薇露。\"楚星焕气息不稳,\"听说......\"
话未说完,瓷瓶被夺走扔出窗外。
程砚舟掐着他下巴,眼中怒火与欲火交织:\"我不需要这个。\"
他拇指粗暴地擦过他唇瓣,\"我要你清醒地看着,看着我是怎么......\"
楼梯突然传来脚步声。
程砚舟咒骂一声,拽着楚星焕躲到最里层的书架后。
管事嬷嬷提着灯笼进来,似乎在找什么书。
光线透过书架缝隙,将两人藏身的角落照得忽明忽暗。
程砚舟将楚星焕压在书架上,唇贴着他耳垂:\"别出声。\"
嘴上这样说,手却不安分地探入他衣内,\"否则......\"
书架的棱角硌得后背生疼。
楚星焕咬唇忍着喘息,眼睁睁看着嬷嬷的灯笼越来越近。
就在光即将照到他们的瞬间,程砚舟突然扯过一旁的书册挡在两人面前。
\"奇怪......\"嬷嬷嘀咕着,\"明明听见声音......\"
她转身离去时,灯笼照在书册封面上,映出程砚舟青筋暴起的手背。
公子死死按着楚星焕的腰,不让他滑下去。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程砚舟才松开钳制。
楚星焕双腿发软,全靠公子揽着才没跪倒。
程砚舟捡起那本礼记,冷笑一声:\"圣人曰:'发乎情,止乎礼。'\"
他将书随手一扔,说道,\"去他的礼。\"
藏书楼的门被重重关上,落锁声在静夜里格外清脆。
楚星焕被程砚舟打横抱起,穿过重重院落。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交叠成一体。
寝殿的门闩落下,楚星焕看见案头摊开的书册,上面有程砚舟新鲜的批注:\"天命靡常,唯德是辅。\"
旁边却添了行小字:\"不如星焕一笑。\"
床帐落下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窗外一轮满月。
楚星焕恍惚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他第一次被程砚舟抱在怀里时,月亮也是这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