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奇目瞪口呆地听完了尹菲的推测，片刻后，他才结巴道：“不……不是，那三个巡逻人员确实是失职了，但他们并不是导致她女儿死的直接原因啊，至于这么狠地报复吗？她恨的，更应该是中元节在图书馆外烧纸钱引发火灾的那个人才对啊。”

冷晓灵摇头道：“不论是直接原因还是间接原因，这些人对于她来说，都是害死她女儿的人，她都一样恨。

“但是，能被她清楚锁定目标，并成功骗到儿童阅读室的，只有那三个巡逻人员。而中元节烧纸引发火灾的人，我认为她根本就没有查到是谁，或是查到了，但却没能把那些人骗入她的陷阱。所以，这场报复行动中，死的只有巡逻人员。”

冷晓灵继续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正是因为没能杀死所有她恨的人，她的怨气才无法消除。所以每隔三年的中元节她都会重新归来，无差别杀死所有夜间巡逻人员。”

“m的，那中元节图书馆就别待人了呗。”穆正奇骂骂咧咧着，全然忘了之前他自己曾误打误撞地猜出过真相——图书馆把他们当祭品，是为了平息火灾。

想来，只有献上牺牲者，让李霞红的怨念顺利发泄，火灾才会被控制在小范围中。一旦没有牺牲品消除怨气，恐怕这火灾不但能把整个图书馆吞噬，还会蔓延向外界，造成无法挽回的惨剧。所以上边的人在权衡利弊后，选择每年在中元节招聘不知情的人来当夜间巡逻人员，成为李霞红的祭品。

“这鬼地方就应该一把火烧了，免得每隔三年都霍霍一次人。”穆正奇骂骂咧咧着：“害得老子差点嗝屁了。”

穆正奇喋喋不休，从图书馆领导一直骂到那些烧纸钱的人。

他的话尹菲一句也没听进去，因为她脑中还有很多疑团。

比如，李霞红为何会无故在x959年的中元节旷工一天？这一天她到底在干什么？她那么在乎女儿，又为什么会把女儿单独留在图书馆？

冷晓灵也有同样的疑惑，她思考了许久后，又问了尹菲昨晚的经历。

尹菲尽量详细地描述了她昨晚遭遇的事件，但她找到的线索目前来看好像都没什么用。

她遇见的焦黑的女孩，虽然可以判断出是李霞红的女儿，但对方一句话都没和她交流。

她在窗外看到的场景也只能得知有一个叫张春芳的女人嫉妒着李霞红，但当时的张春芳离敞开的窗口最远，火灾应当和她无关。

至于其他的线索，比如红色的画册、尖叫的玩偶，以及会呼吸的玩具熊，她还没能看透其中的含义。

尹菲讲完后，冷晓灵再次陷入沉思。

穆正奇则在一旁说着丧气话：“哎，推测出这么一大堆东西好像也没啥用，我们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离开里世界。”

“急什么？”冷晓灵瞥了他一眼道：“这个里世界是因为李霞红而形成的，关于出口的线索肯定也和她有关，我们只需要完整还原她的过去，就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现在三人的线索确实推测不出更多东西来了，眼见食堂工作人员的态度越来越不善，他们快速结束了早饭，然后一起返回宿舍。

宿舍大厅里依旧坐着那个穿着碎花连衣裙，扇着扇子的老太太，她似乎一直坐在那张躺椅上没有起来过，见到三人回来后，她挥了挥手中的扇子，算是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都回来了……”

在经过老太太时，尹菲听到她在自言自语，语气中竟有恐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