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雨早就想改变时间了,就是不知道她那不靠谱的小舅舅,能不能把厂子建好,技术学好。
定城郊外,柳致明的工坊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与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乐章。自从程小雨临走留下那一堆精巧的钟表,柳致明便像着了魔一般,整日沉浸在这充满新奇与奥秘的世界里。曾经那颗沉迷赌场、浮躁不安的心,全被这能精准度量时间的物件深深勾走。而工坊里的工人们,也被这前所未有的“时间神器”吸引,开启了对时间认知的全新篇章。
工坊里,弥漫着淡淡的金属气息和木屑的味道。铁匠们握着通红的铁块,火星四溅中,他们惊讶地发现,手中锻造的零件竟能将时间切割成如此精细的刻度——一小时、半小时,甚至精确到十 分钟、二十分钟,直至难以捉摸的“秒”。老木匠王师傅放下手中的刨子,粗糙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机械钟的表盘,浑浊的眼中满是惊奇:“原来时间不是笼统的‘日头到中天’,而是能被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刻度!”
随着对钟表的深入了解,工人们逐渐掌握了时辰与现代时间的换算。每日开工,看着指针一格格跳动,他们不再像从前那样,仅凭日影判断时间。当戌时三刻的钟声响起,李铁匠总会笑着对身旁的学徒说:“该收工了,这就相当于晚上七点半,可别摸黑干啦!”
这种新奇的时间观念很快从工坊蔓延到工人的家中。傍晚归家时,张师傅一边解下汗湿的围裙,一边对妻子说:“今天酉时二刻就把活儿干完了,比昨日早了足足二十分钟!”妻子放下手中的碗筷,盯着丈夫随身带着的小怀表,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铁疙瘩竟能把时间算得比更夫敲梆子还准?”
孩子们更是被这新鲜事物迷住了。每当父亲带着钟表回家,小院里总会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爹,再给俺讲讲,子时是几点呀?”“丑时是不是就是后半夜一点到三点?”孩子们眨巴着大眼睛,追着父亲问个不停,小手还时不时模仿着指针转动的模样。
工坊里,柳致明穿梭在人群中,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亲自围在工作台前,与工匠们一起拆解、组装钟表,仔细琢磨着每一个零件的精妙之处。当他第一次成功让一个小闹钟发出清脆的报时声,整个工坊都沸腾了。工人们围拢过来,脸上满是自豪与喜悦,这种对新事物的探索热情,不亚于赌坊里押中头彩时的激动,可这一次的快乐,却更加真实和满足。
“这辰时便是现代的七点到九点,未时是一点到三点……”程小雨曾经的话语时常在众人耳边回响。随着对钟表的深入了解,大家越琢磨越觉得有趣。时间,这个曾经在他们脑海中模糊不清的概念,如今变得清晰而具体,每一分每一秒都能被精准掌控。这种感觉让每个人内心涌起从未有过的成就感,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