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青衫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问道:“让你们挖的蚯蚓,都挖了吗?”
“嗯,都挖了呀,我系在了鱼笼里,和楼姐姐偷偷去了江边,把鱼笼都放下去了。”
说着,她又压了压声音:“放心吧,没人看到。”
真是人小鬼大。
赖青衫本来只交代了她们挖蚯蚓,没想到她们却把鱼笼也投放了。
“来,奖励你的。”赖青衫从木桶里,拿出了一小包果脯。
洛紫璎打开看了看,满眼放光:“哇~~,是果脯耶,有乌梅,有黄杏……楼姐姐,宁姐姐,钟姐姐……”她一边喊着一边就朝里面跑去。
拿出果脯,招呼楼心月、宁烟、钟璃她们过来。
她没有独吞,倒是懂得分享。
“郎君回来了!”
宁烟没来得及吃果脯,就先从屋里迎了出来。
赖青衫将木桶挑了进去,宁烟看到赖青衫买了这么多东西,就知道今天的鱼应该卖出价钱了。
“还有板油?”
看到板油,宁烟的眼神都有些泛光了。
可想而知,这年头想要吃点带油花的东西有多不容易了。
“把板油先熬了吧。”
“好!”
赖青衫从马德家拿来的野菜里,挑了一些野山葱出来,拿到茅屋边的小溪去洗。
猪油要是加了野山葱,那可太香了!
刚刚洗好了野山葱,拿回屋里,宁烟已经将切好的板油下锅,盖上锅盖。
灶台脚下,洛紫璎一边吃着果脯,一边烧火。
赖青衫先把葱头切了,丢进锅里。
而在此刻,苟东锡和苟二皮带了一群村民,推开篱笆门,进了赖青衫的院子。
“赖青衫,你给老子出来!”苟二皮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
贺兰墨随手抓住倚在墙边的扁担。
赖青衫踏步出了茅屋,看着对方十几个人,就连马德也在其中。
马德看到赖青衫,也有些难堪,毕竟昨天赖青衫和钟璃刚刚救了他婆娘,不过没有办法,他是苟东锡的同乡。
苟东锡叫他,他如果不来,他就会被排挤,以后在村里出了事,也不会有人给他撑腰。
“东叔,我当你是长辈,但你三番两次地带人到我家来闹事,是不是欠了点做长辈的样子?”赖青衫看到一些村民之中,手里拿着镰刀和扁担,气势汹汹的样子,分明就是来干仗的。
苟东锡愤愤地道:“赖青衫,你是不是动手打我儿子了?”
“他要抢我的肉,难道我平白任由他抢?”
“胡说八道!你有个屁的肉!”苟东锡不屑地撇了下嘴,“如果没有马德昨天给你们一斗米,你们现在只能吃土了!”
一边的苟二皮弱弱地说:“爹,他今天确实从城里带肉回来了,我亲眼看到的。”
苟东锡:“??”
苟二皮被打了之后,就跑回家告状,没跟苟东锡细说缘由。
苟东锡立刻召集几个同乡,带着他们各自比较强壮的劳役,风风火火地冲入赖青衫家中。
屋内,猪油炸着葱头的香气,已经渐渐飘了出来。
一个劳役抽了抽鼻头:“是……是葱头猪油的味道,我以前吃过……”
“是在熬油吗?”
“赖青衫吃得起猪油?”
几个村民交头接耳的议论,充满了各种羡慕妒忌恨。
苟东锡也不禁眼红了起来:“你哪来的钱买猪油?”
苟二皮又说:“他会打鱼,今天早上看到他从江边挑了两桶的鱼,估计是拿到城里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