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哼着古怪小调走远后，杨超盯着那口古井发愣。井沿上青苔斑驳，几颗小石子还在原地打转，像是被施了法术。

\"那老头到底什么意思？\"杨超挠挠头，\"什么叫'信了半句魂飞魄散'？\"

通天闩在他怀里冷笑：\"守阙人就爱装神弄鬼，当年青帝......\"它突然住口，\"算了，跟你说这些还太早。\"

杨超撇撇嘴，走到井边蹲下。井水幽深，映出他模糊的倒影。他随手捡起老乞丐丢下的石子，正要往井里扔，忽然听见井底传来\"咕咚\"一声回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接住了石子。

\"咦？\"

他凑近井口，井水突然泛起涟漪，水面上浮现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小娃娃，来玩呀~\"

杨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井、井会写字？！\"

通天闩震动：\"退后！这是......\"

话音未落，井水里突然伸出一只湿漉漉的小手，\"啪\"地扒住井沿。那手不过孩童大小，皮肤却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指甲缝里塞满水藻。

\"找到你啦！\"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从井口冒出来，水珠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滚落。女孩约莫六七岁，穿着褪色的红肚兜，眼睛大得离谱，黑眼珠几乎占满整个眼眶。

杨超手脚并用往后蹭：\"你你你......\"

\"我叫阿沅。\"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鲨鱼般的尖牙，\"是这口井的守护灵！\"

杨超看着湿漉漉的守护灵然后走去厨房

一刻钟过后从厨房走出来

杨超战战兢兢地捧着一碗姜汤，看着自称\"阿沅\"的小水鬼盘腿坐在灶台上，正用他的弹弓打苍蝇。每打中一只，她就发出\"咯咯\"的笑声，震得碗柜里的陶罐嗡嗡响。

\"所以......\"杨超咽了口唾沫，\"你是被封印在井里的？\"

\"对呀对呀！\"阿沅转身，湿漉漉的脚丫在灶台上留下水渍，\"三千年前有个坏道士把我关进去，说等我遇到有缘人才能出来。\"她突然凑到杨超面前，冰凉的鼻尖几乎贴到他脸上，\"你就是我的有缘人！\"

杨超往后仰：\"啊，凭什么是我？\"

\"因为你身上有青帝的味道呀！\"阿沅伸手戳了戳他怀里的通天闩，\"还有这个傻大个。\"

通天闩怒道：\"小水鬼，注意你的言辞！\"

阿沅做了个鬼脸，突然唱起歌谣：

\"青玉碎，仙门开~

通天闩，引路来~

杨家儿，莫徘徊~

九重锁，等你拆~\"

杨超浑身一震：\"这歌谣......\"

\"是当年坏道士封印我时唱的。\"阿沅歪着头，\"他说等有人能完整背出这首歌，我就能自由啦！\"

杨铁心扛着新制的测试碑材料进门时，正看见杨超蹲在井边自言自语。

\"超儿？\"

杨超猛地回头，井水里的阿沅朝他吐了吐舌头，沉入水下。

\"爹！\"杨超冲过去拽住父亲衣袖，\"咱们家的井......\"

\"井怎么了？\"杨铁心皱眉。

杨超张了张嘴，突然发现父亲腰间别着块熟悉的黑玉，和祠堂牌位的材质一模一样。

\"没、没什么......\"他松开手，\"就是水有点浑。\"

杨铁心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突然压低声音：\"离那口井远点。\"说完拍了拍他的肩，扛着材料去了后院工坊。

杨超愣在原地，直到母亲苏明月端着簸箕走来。簸箕里晒着某种紫色草药，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娘，这是什么？\"

\"安神的。\"苏明月抓了把塞进他口袋，\"晚上放在枕边，能防梦魇。\"

杨超捏着草药，突然发现母亲手腕内侧有个古怪的印记，像是半截锁链的纹身。

月光透过窗棂，在黑色牌位投下栅栏般的阴影。杨超跪坐在蒲团上，小声复述着阿沅的歌谣。

看守者的虚影缓缓浮现：\"你从哪听来的？\"

\"井里的......\"杨超犹豫道，\"一个小女孩。\"

\"阿沅还活着？\"看守者突然激动起来，锁链哗啦作响，\"她提到九重锁了？\"

通天闩突然厉喝：\"小子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