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父子俩给她的报复吗?
要打舆论战吗?
她现在孜身一人,又身处警局,光有一个脑子却毫无施展之力,确实毫无办法。
但这样,就想让她低头,简直是做梦。
她宁愿背上黑点,也不愿意再回到那父子俩身边。
江警官转过身子,他知道这一消息对她有些残忍,他甚至不明白,她明明是陆季言的夫人,是陆小少爷的亲妈,但两人却公开表示要给叶贞长长记性。
他将公用电话递给叶贞:“打吧,打给你的律师。”
但电话一接通,对方刚从听筒中听到叶贞的声音,便立刻把电话挂了。
她只好又把电话打给曾经长期合作过的银行经理,供应商。
还有,曾在公司跟着她干过长达五年的秘书。
但无一例外,几乎一接通电话听到叶贞的声音全都是无声的拒绝。
她的心沉了下去,能在这么短时间让这么多人同时选择噤声,看来这又是陆季言的手笔。
“还打吗?”江警官敲了敲桌子。
叶贞心中浮现杜兰鹃的名字,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放弃。
这是她的事情,她并不想把杜兰鹃拖下水。
更何况,陆季言现在就跟一只疯狗一样,甚至不管陆家股票如何,为了让她低头,真是无所不用极其。
如果杜兰鹃帮了她,她几乎能想得到陆季言会用什么样的手笔,去狠狠报复杜家。
“还打吗?”江警官又重复问了一遍:“如果没有人保释你的话,可能你就要在拘留所待一晚了。”
“走吧。”叶贞吐出这两个字,放弃了挣扎,跟着江警官朝拘留所的关押处走去。
“喏,这是你的地方,进去吧。”
叶贞沉默的走进去,刚开始她还能支撑着自己站立,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只能改为蜷缩在角落的水泥地上。
从晚会出来换上的薄薄白衬衫,根本抵御不住伴着夜深,深入骨髓的寒意。
四处灌来的风,让她不得不伸出双臂紧紧环抱着屈起的双腿,下巴为省力,也抵在膝盖上。
尽管这样,牙齿还是不受控制的打着冷颤。墙角还有不知为何,不断渗出的带着发霉味道的水渍,不断浸润着她两股之间的布料,就连裤脚也没有幸免于难。
更让人饱受心理折磨的是,铁栅栏外不断传来其他囚犯的咒骂声,呻吟声,求饶声和哭声,其中不间断的交错着狱警粗暴的呵斥声,让人的心脏始终处于紧绷状态。
叶贞抬头向天上看去,没有星星的夜空,只有一盏二十四小时都亮着的惨白的灯,甚至时不时的像接触不良一样,眨巴两下。
她盯的眼睛有些模糊和生疼,小小的一盏灯,可以照亮整个囚室,却照不暖这方寸之地的阴冷。
这是她二十多年都从未有过的屈辱和狼狈,她叶贞记住了。
她垂下头,数着时针滴滴答答每一分每一秒,只期望过的快一点。
突然,铁链声突然响起,阴影覆盖了她整个身影。
“叶贞是吧?有人保释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