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涛彻底气笑了,这玩笑之言竟然是他们千里迢迢质问的根由。
“有什么不对吗?其实还可以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或者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你你你,你别山君混账无赖,圣人本意岂可被你如此乱改,还有你别山国,说什么以商治国,自古士农工商,商贾不事生产只求其利,乃吸血蝇蚊百害而无一利也。”
“儒生事生产,儒生不但求利还求官求名,儒生不是吸血绳蚊?”
看淳于越要勃然大怒,他旁边的一青年道:“儒生田光,请问别山君,儒家自先师孔子创立一直奔走天下诸国,希望平息干戈各守本分,对天下之民有教无类,天下没有一场战争源自儒家,没有一场人祸出自儒徒,儒家不敢居功,但绝不会做只求其利的蚊蝇之徒吧?”
吕涛看着这田光神态穿着,应该是齐国田氏之后,贵族阶层。
“田先生,你偷换了概念,某问的是儒家是否事生产,儒家真不求利益官爵,儒家既不事生产又四处奔走求取高官厚禄,他不是比商贾更令人鄙夷吗?商贾虽求利但不隐瞒不标榜,儒家不但求高官厚禄,还得标榜圣贤博取贤名。”
“这,儒家也追求躬耕田亩,儒家只是希望恢复周礼平息兵革,别山君,这难道不对吗?”
“田先生意思是等天下太平了你们将隐退山野自力更生去?”
“这,某不敢欺瞒,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儒家只是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用什么方法变好呢?”
“用礼法约束,用道德感化,孔子曰仁,孟子曰义,先师孔子有言: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天下纷争只不过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如何做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呢?”
“道德感化,礼法约束,仁义教导,如此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吕涛被逗笑了问:“若感化约束教导不了呢?”
“天下之人本性为善,只要耐心教导,无有冥顽不灵之徒。”
“田先生意思是,假如大江东去是恶,凭着儒家耐心教导可改江水西流?”
“别山君此言差异,山石江河乃物不可改变,可人心本善,是可以幡然醒悟的。”
“哦,既然山石河流不可改变,那为何半年时间,原本巨木森林变成数百里良田,原本芦苇荒野却变成能遮风挡雨之城池房屋。”
“这只是改其表不改其里,”
“可我听说上古时代洪水滔天,天下被淹其内,是大禹凿穿山石排出积水,难不成这也在改其表?”
“别山君,这只是鬼神传说之言,君子敬鬼神而远之,小人畏鬼神而招之。”
“你看,我啊最反感你们儒家就是动不动把人分成君子小人,你们都没去考证研究便说大禹治水乃鬼神传说,田先生,你从大江往上几百里,有个巫峡夔门,说不定那鬼斧神工之峡谷便是当年大禹凿山之地。”
“这,”
“各位先生,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看不上商贾,某其实也看不上喜欢耍嘴皮子的儒家,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谓性本善之论从何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