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而神秘的华夏大地南端,黔东南这片广袤的密林宛如一个幽邃的迷宫,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浓密的枝叶层层叠叠,将那原本明亮的天光肆意绞碎,宛如洒下了细碎的金箔,在斑驳的光影中闪烁不定。
舒步麒眼神冷峻而锐利,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此刻,他正行进在这充满危险的密林中,眼前忽的横亘着一条血色藤蔓,只见他手腕用力,手中的利刃如闪电般划过,精准地削断了那藤蔓。然而,这看似简单的一击却引发了一连串的变故。腐叶之下,一个被岁月掩埋的陶罐被刀风扫中,“啪”的一声,罐身崩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密林中回荡,惊起了一群血翅蛾。这些血翅蛾如同受到惊吓的精灵,扑闪着翅膀,发出“嗡嗡”的声响,瞬间打破了丛林的宁静。
就在紫雾腾起的刹那,霍璐佳反应极为敏捷。她的腕间银链如同一条灵动的灵蛇,瞬间吐信而出。而此时,杨紫怜的翡翠禁步正处于危险之中,那毒瘴来势汹汹,仿佛要吞噬一切。霍璐佳赤足蹬踏在榕树的气根上,粗布裙裾随风翻卷,犹如汹涌的浪涛。她凭借着自身的敏捷和果断,硬生生地将杨紫怜拽离了毒瘴的范围。杨紫怜那华丽的月华裙摆仅仅擦过毒雾的边缘,金线绣的缠枝莲便瞬间焦黑蜷曲,仿佛被火焰灼烧过一般,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叶莉雪见状,迅速长剑出鞘三寸。剑脊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映出了腐叶下阴刻的莲花纹。她眉头微皱,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是五毒教的千机瘴,但混了苗疆黑苗的蛇涎。”说罢,她道袍广袖一挥,轻轻扫开落叶,一枚半嵌在泥中的银铃铛露了出来。她仔细端详着,思索片刻后说道:“看这淬毒手法,像是......”
“何止。”杨紫怜手持檀香帕掩住口鼻,动作优雅而不失警惕。她掏出金错刀,轻轻挑开陶罐的残片。刀刃刮过药渣时,迸出了几点火星。她突然眼睛一亮,抬眸看向三丈高的树冠,手中团扇轻轻指向那里,说道:“舒公子,劳烦取那截断藤。”
舒步麒微微点头,足尖轻点盘根错节的树瘤,身形如飞燕般轻盈跃起。短剑寒光乍现,瞬间斩落了那截断藤。藤蔓的断面渗出了朱砂色的汁液,在昏暗中犹如血泪垂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霍璐佳啐了口唾沫,满脸嫌弃,腕间银链迅速绞住藤条,用力拉扯。随着一阵刺耳的撕裂声,地皮被掀起,露出了一个丈余宽的方形陷坑。坑底倒插的竹刺泛着幽蓝的光芒,五具尸体呈莲花状堆叠在坑底,最上方那具尸体的腰间挂着一块银牌,上面刻着“周氏匠坊”,牌面的浪花纹与扬州沉船上发现的密押如出一辙。
黄若芸,这位神秘的苗女,赤足无声地踏过腐叶堆。她银铃缀着的百褶裙轻轻扫开蠢动的毒虫,每一步都显得轻盈而神秘。苗女耳垂上的玉蟾蜍坠饰在林间微光的映照下,泛起冷青色的光芒。她眼神悲伤地说道:“这是我三叔公的采药队。”说罢,她指尖银针轻轻在尸体脖颈一探,神情落寞地继续说道:“上月进山寻血灵芝,连人带货失了踪影。”
舒步麒眯眼打量着黄若芸,目光落在她那对异色瞳仁上——左眼琥珀似塞外落日,散发着炽热而明亮的光芒;右眼墨玉如江南夜雨,透着深邃而神秘的气息。视线下移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耳畔的玉蟾蜍耳珰上,说道:“姑娘的玉蟾蜍耳珰,可是大理国宫制的双生扣?”
“公子眼毒。”黄若芸忽然旋身,动作如疾风般迅速。银针携着破空声直刺舒步麒的腕脉,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舒步麒连忙翻腕欲挡,然而针尖却在距离肌肤半寸处骤停,随后挑起了一条透明蛊虫。黄若芸冷冷地说道:“可惜心盲,看不出自己早成了蛊瓮。”那虫身在针尖扭动,竟与杨紫怜裙摆焦痕形状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