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萦歌望着宫车远去的车辙,转身时,演武场传来利剑破风的锐响,虞萦皎正挥剑斩落枝头残花,汗水顺着额角滴在青石板上,砸出深色的圆点。
\"皎皎,过来,大姐姐找你说几句话。\" 她唤住虞萦皎,目光扫过对方磨出茧子的掌心。
虞萦皎收剑入鞘:\"可是要说笙笙的事?\"
内室门关紧的刹那,虞萦歌按住她欲碰茶盏的手:\"元后的事,你听过便算。\"
虞萦皎挑眉:\"为何?笙笙不是想...\"
\"此事如刀刃,握得太紧会割手。\" 虞萦歌盯着她不解的眼神,声音压低,
\"陛下既未让她知晓内情,便是要护她周全。若我们插手...\"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案上剑穗,\"当年林氏满门血案,连虞府都被牵连过三回。\"
虞萦皎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忽然想起今日在花园,虞萦梨说 \"天分\" 时的淡漠神情。
原来有些事,真如小妹说的那般,强求不来。\"知道了。\" 她甩了甩汗湿的发梢,\"我只管练我的剑,旁的一概不管。\"
虞萦歌望着她转身时扬起的衣角,忽然想起多年前,虞萦梨在云台第一次传回书信,信末只画了朵半开的梨花。
那时她不懂,如今却渐渐明白 —— 有些花,开在暗处才最安全。
\"去吧。\" 她轻声开口,目送虞萦皎推门而出。
回宫的辇车碾过青石板路,苏芙笙望着车窗上晃动的宫灯影,虞萦歌的话仍在耳畔 ,要扳倒太后,需得先攥紧证据的线头。
可她细数掌心纹路,竟寻不到半分借力之处:民间无亲,江湖无旧,朝堂无党,就连后宫,也只零星握着虞家姐妹和陛下的温度。
“该向大姐姐讨教些笼络人心的法子了。”
换轿辇往萦月宫去时,檐角铜铃送来熟悉的清响,芙蕖亭畔的雪魄树正开得铺天盖地,月光般的花瓣落在琉璃瓦上,竟比记忆中更盛三分。
宫人们见她回来,衣袂带起的风里都裹着笑意。
苏芙笙却直直望向湖中央的雪魄树,雪魄花只在主人心定之处盛放。
此刻花影摇曳如碎玉落盘,她倚着摇篮躺下,嗅着冷香,竟在晃悠中沉沉睡去。
此时,大胤国的周边几个小国正遭北狄国的侵扰。
作为邻国的大胤面临唇亡齿寒的局势,北狄国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派人前来谈判。
这一棘手的事务,交由祁晨负责,他正于书房中与箫御珩诉说苦衷。
祁晨顺便带来一件宝物,玄黄护世镜。
师父的传话令他心中存有一丝不安,双生相已归位,天将大乱之际,福祸相依,而福星也悄然降临。这护世镜据说能保大胤国运昌隆,需尽快交予它的有缘人。
“师父推算,这一切的源头,皆指向瑶阙山。”祁晨道,“怨灵阵不过是连接六道的入口之一,我们务必要尽早捉拿幕后布阵之人。”
离开书房后,祁晨去了观星阁。
他不愿返回国师府,那里被北狄几个女人弄的乌烟瘴气,若不是北狄这个节点来求支援,他早就把这几个女子弄出府了,一路上祁晨都在念叨着:“陛下可真是,把北狄送来的30个美人全部送了出去。他也知道留在身边棘手,哎,这是完全不顾我们死活啊。”
而另外几个收到美人的朝臣们却很开心,这些美人品质确实高。
箫御珩步出书房,迎面便是阿福恭敬的通报:“陛下,娘娘去了萦月宫。”
闻言,箫御珩微微蹙眉,本以为苏芙笙会继续住于养性殿,未料她竟选择回到萦月宫。
他心中浮起一丝隐秘的忧虑和好奇。
御道漫长,然箫御珩的步伐却未有一丝迟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