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见江书屹已经转过身去,继续推着车往前走,背影显得格外冷硬。
江玉燕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大哥,二哥没有看不起你,你别误会他。”
“大姐的话是她不对,咱们一家人,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二哥江书行不像是那种人。
毕竟他都不认同君子远庖厨。
江书屹头也不回,语气冷淡:“关心?呵,我可不敢当。”
“你们读书人的关心,我这种粗人受不起。”
江书行听了这话,心中一阵酸涩,此时再多说什么也无益。
他叹了口气,低声对江玉燕说道:“玉燕,咱们先回去吧,等大哥气消了再说。”
江玉燕点点头,看了看江书屹的背影,又看了看江书行,眼中满是无奈。
她不知道大哥和二哥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两个人肯定是有隔阂有心结。
解铃还须系铃人。
再观望观望吧……
她轻声说道:“二哥,你别难过,大哥就是一时气话,他心里其实明白你是为他好的。”
江书行勉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或许吧。只是我这个读书人的身份,在他眼里,大概永远都是个‘装模作样’的标签吧。”
一行人沉默地往家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却照不亮彼此心中的隔阂。
江书行推着车,目光落在前方,心中却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和大哥之间的这道坎,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跨过去的。
推车来到了家门口。
江书屹和江书行把车停在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铺开了几张草席。
江玉燕和江玉芙从厨房里端出一盆盆清水,洒在竹席上,防止麦子粘在席子上。
江玉珠则拿着扫帚,仔细地把席子上的灰尘扫干净。
江书屹抓起一捆麦子,用力抖开,均匀地铺在竹席上。
三姐妹也帮着把麦子摊开,动作麻利。
李氏则拿着木耙,将麦子均匀地摊开,让每一粒麦子都能充分地沐浴在阳光下。
“别堆得太厚了,不然晒不透。”周氏站在厨房门口道。
车上的麦子都卸下来,俩兄弟又推着独轮车回田里去。
家里没什么活了,晒完麦子,三姐妹和李氏又被周氏打发到田里干活。
江玉燕一到田里就发现自家田里的树旁倚着倚着两个人。
她走上前一看,这不是她爹她娘吗?
两人睡得正香呢!
不过她也懒得管两人。
自己去了田里捡麦穗。
江玉燕蹲在田垄间,麦芒刺得手腕发痒。
三郎正跟着二郎身后撅着屁股用竹耙搂麦穗,细碎的麦粒从齿缝间簌簌漏下,在黄土里闪着碎金般的光。
她忽然看到二郎手里的镰刀——刀刃已崩出三个豁口,木柄缠着脏兮兮的破布。
\"二哥,借镰刀使使。\"她伸手去够,二郎却像护崽的母鸡般捂住工具:\"当心割着手!前日王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