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两个白面馒头,还把你奶买来招待你大伯一家子的一斤猪肉给偷了。”
“那可是一斤猪肉,那丫头胆子真大!平时看着是个老实的,看来也不是,惯会装怪。”张氏啧啧称奇。
她都只敢偷吃家里的鸡蛋,这个二丫头可了不得还敢偷肉吃!
鸡蛋一文钱一个,猪肉可是要十六文一斤!
不管怎么说偷东西确实不对,就算是家里的也不行,毕竟她上辈子偷偷拿家里的钱去买吃的还被暴打了一顿。
难道是饿的不行了?
江玉燕有点不明白,作为一个外来人,江玉燕都知道周氏的脾气,家里的规矩,江玉芙怎么会不知道,还敢偷拿馒头。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吗?
为什么要冒险,白白挨这顿打呢?
不,除非她是故意挨这顿打……
江玉燕眯了眯眼睛没想明白江玉芙的动机。
而外边的江玉芙低着头跪在地上,默默忍受着周氏的毒打。
手臂粗的棍子打在身上一点也不疼,比不上她曾经所受万分之一的痛苦。
打吧,打吧,她就不信这还能卖个好价钱。
江玉芙闭上双眼,不再看眼前面目可憎的祖母周氏: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已经死在了那年大雪纷飞的冬天……
为什么又重新回到了,她还没有被大伯卖掉的那年……
是梦吗,可经历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刺骨……
哈,老天也觉得不公平吧,所以才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江玉芙想:这一次她要先下手为强!
“这是在做什么?”一道有些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突然出现。
一个老人从屋子里出来,是江家老爷子江家俭。
江老爷子读书读到了童生,如今在县里一个道县仓的杂役。
每月有一两俸禄,也算是家里的一大经济支柱。
白面馒头是周氏提前一天蒸好带给江老爷子第二天镇上的干粮。
白氏见江老爷子出来,眼中迸发出无限骐骥。
她手脚并用爬到江老爷子面前磕头:“爹,求求你,救救阿芙吧,求求你了,真的不能再打了……”
“阿芙纵是有错也罪不至死啊,爹!”
江老爷子摆摆手:“好了好了,到底怎么回事?”
白氏直起身子喏喏不敢吭声。
周氏把扫把丢到一旁:“你这是做什么,我管家里的规矩你也要拦吗?”
江家俭叹了口气:“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是耕读传家。”
“你这么做让这些邻居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江家?”
江家祖上曾在朝廷为官,江老爷子又是童生,把家风看的极重,面子更重。
周氏冷哼一声:“怎么看我们江家?你说怎么看,你这个孙女可是了不得了,都敢偷家里东西了!”
“今天敢偷屋里的,明天就敢偷外头的!我看到时候你的脸往哪搁!”
“也不知道平日里是少她吃还是怎么的,还敢偷白面馒头吃,刚买的一斤肉也被这贱蹄子拿走了。”
“啥活不干,天天就知道吃,养出这样的家伙还不能打了?”
江老爷子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江玉芙:“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过就是一斤肉和两个白面馒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周氏冷不丁丢下一句,就进屋去了。
“老二家的,皮痒了是吧,还不出来做饭?”
“就知道在屋里躲懒!”
周氏这一吼,吓得张氏脸上的肉都抖了抖,她抠了抠耳朵:“这老太婆就知道使唤人!”
“还不出来,非要我进来逮你是吧!”
张氏立马从炕上爬起来慌乱地穿好鞋子,嘴里边喊着:“娘,我来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