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的齿轮卡住了,指针停在23:19,但真实时间早已过了凌晨三点。我终于想起,陈博士女儿的人工耳蜗植入频率与克苏鲁的召唤声波完全一致,而小林组建乐队、加入研究所,都是为了寻找这样的\"声学容器\"。
\"很快,所有植入翻译器的人都会听见克苏鲁的呼唤,\"莎拉萨的鳃裂渗出蓝色黏液,她身后的深潜者开始撞击舱壁,\"他们会用自己的脑波为旧日支配者谱写赞歌,而我......\" 她摸向心口的伤疤,那里正在长出鳞片,\"将成为新文明的引路人。\"
声呐枪的备用弹匣里,装着用蓝鲸脑垂体提炼的神经毒素。当我扣动扳机时,次声波突然达到峰值,整个研究所的金属结构都在共振,监控屏幕上浮现出拉莱耶古城的轮廓。深潜者的血液溅在控制台上,竟显露出陈博士用隐血写下的最后警告:\"它们用回声定位灵魂\"。
小林(莎拉萨)的眷族形态终于完全显现,她的双腿融合成鱼尾,鳞片上的灼痕是旧实验留下的印记。在她的尖叫声中,我听见了两种频率的叠加:人类的惊恐呐喊,以及深潜者的胜利咏叹。而在这双重声响的间隙,远处的深渊传来更宏大的脉动,那是克苏鲁从沉睡中苏醒的征兆。
标本舱的玻璃终于炸裂,海水倒灌进走廊。我在激流中抓住陈博士的笔记本,里面掉出张泛黄的剪报:1997年深海音乐节惨案,三百名观众集体跳海,他们的尸体上都有与小林相同的星型伤疤。
声呐系统突然切换到外部视角,我看见无数深潜者正顺着声呐波束游向研究所,它们的背鳍在生物荧光中组成巨大的克苏鲁符号。怀表的指针开始顺时针飞转,这是次声波减弱的迹象,但更可怕的是——指针的转动方向与克苏鲁的召唤频率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