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毁掉头骨!”我抓起铜柱砸向祭坛,石质表面出现蛛网状裂纹。怀尔德同时开枪射击蓝宝石,子弹击中左眼窝的瞬间,整面墙壁的星图突然亮起,浮现出用炼金术符号书写的密文:“当三星连珠时,灵魂将在血脉中重生。”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头骨碎成齑粉,暗室顶端的穹顶缓缓打开,露出真实的夜空。今晚的星图与1895年如出一辙,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木星与土星的交汇处——传说中的“大师之星”连珠现象。
怀尔德瘫坐在废墟中,望着自己流血的手:“父亲参与的仪式,最终害死了他自己。而我......”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是幼年与父亲的合影,背景正是圣玛丽教堂,“我曾经以为追查真相是为了复仇,现在才明白,是为了让这些被当作祭品的灵魂安息。”
我捡起地上的共济会戒指,用手帕擦去灰尘。戒指内侧刻着微小的字母:“S.p. to S.p.”——塞缪尔·佩恩送给儿子塞巴斯蒂安·佩恩。原来怀尔德一直戴着父亲的戒指,既是憎恶的象征,也是血脉的羁绊。
黎明的钟声响起时,我们在祭坛下发现了玛丽·霍桑的日记。最后一页写于案发前夜:“伊兹,这次我终于找到了完美的容器。当玫瑰在黎明前凋谢时,你会从永恒的梦境中醒来,而我将成为你重返人间的钥匙。” 字迹旁贴着张剪报,是1895年伊丽莎白·巴雷特的讣告,标题被红笔圈住:“天才灵媒香消玉殒,伦敦陷入哀悼。”
怀尔德将日记放进证物袋,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温斯洛教授在纵火案前寄给您的信里,是不是提到了‘乌鸦钥匙’?”我点头,想起导师最后一封信的结尾:“当你看见展翅的乌鸦时,记得检查它的喙部——那里藏着打开真相之门的关键。”
我们同时掏出各自的乌鸦钥匙。怀尔德的钥匙喙部刻着“1895”,我的刻着“1925”。当两把钥匙拼合时,乌鸦的眼睛突然弹出,露出微型齿轮——那是打开钟表行地下室铁门的密码锁。
“霍桑父子用三十年时间修复的,不仅是钟表,”怀尔德凝视着齿轮上的共济会标记,“还有那场失败的永生仪式。他们以为通过精密的时间计算,就能掌控灵魂的轨迹,却忘了......”他望向窗外逐渐清晰的伦敦街道,晨雾中已有行人匆匆走过,“有些东西,比如人的情感,永远无法被齿轮量化。”
我摸出怀表,指针停在六点十九分——这个时间将永远提醒我们,有些真相或许会被迷雾遮蔽,但终将在某个黎明,随着钟声一起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