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的雪山如银龙横卧,圣湖玛旁雍错的冰面下,隐约可见游动的“雪鳞鱼”——藏医说这鱼能治心疾,与中原的“清络散”有异曲同工之妙。茯苓昏迷的第七日,我跪在扎什伦布寺的药师佛前,手中攥着从她发间取下的冰蚕,幼虫尾部的荧光与佛像眉间的宝石交相辉映。
“郡主不必忧心。”静慈师太已换上藏红僧袍,颈间挂着前隋暗卫与吐蕃密宗结合的“双蝶念珠”,“小公主的胎记与冰蚕产生共鸣,这是血蝶血脉觉醒的征兆。藏医典籍记载,唯有‘雪山龙胆’可引毒归元。”
陆明谦推门而入,肩头落满雪粒,手中捧着的鎏金匣里,正是盛开的雪山龙胆。他指尖泛着青黑——方才在悬崖采药时,不慎被雪豹抓伤,却仍强撑着说:“卑职查过,这花需用圣湖水煎服,方能起效。”
我解开他的衣袖,伤口周围已泛起紫斑,分明是中了雪豹的“腐骨毒”。藏医连忙递来青稞酒与蒜泥,我却取出随身携带的冰蚕毒液:“以毒攻毒,试试这个。”毒液滴在伤口的瞬间,紫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陆明谦惊讶地挑眉:“郡主总是让人惊喜。”
茯苓在子夜时分醒来,她望着帐外的酥油灯,眼中倒映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星辰:“师父,我梦见隋后娘娘了。她带我去了一座图书馆,里面全是用各国文字写的医书,还有会自动翻页的青铜傀儡......”
她话音未落,帐外忽然传来金铁交鸣。二十名蒙面刺客闯入,为首者手持的弯刀上刻着三皇子府的旧纹——原来旧党势力早已渗透到吐蕃边境。陆明谦挥剑护在我们身前,静慈师太敲响手中的铜铃,寺中喇嘛们手持转经筒结成阵,经文声化作无形屏障,将刺客挡在三步之外。
“他们要的是星象密卷。”我摸出藏在唐卡后的羊皮卷,忽然发现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发生了变化,“月氏国的星象是假的,真正的宝库......在圣湖底。”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们乘船驶向湖中心。静慈师太将血凰令牌浸入水中,湖面突然沸腾,露出水下的青铜巨门。门上的浮雕讲述着隋后与吐蕃赞普的盟约——前隋提供医药典籍,吐蕃则守护宝库入口。
“血蝶血脉,方可开启。”茯苓将手按在门上,胎记与门环的双鱼纹重合,巨门轰然开启。水下宫殿的穹顶镶嵌着夜明珠,照出整齐排列的书架,上面摆满了用丝绸、羊皮、贝叶书写的医书,还有用金箔刻着的波斯、大食医术图谱。
“这才是真正的宝库。”我抚摸着一本记载着“阿拉伯外科术”的典籍,封面上用隋文写着“医者无国界”,“隋后娘娘当年耗尽心血,就是想让这些医术流传后世,造福苍生。”
陆明谦忽然指着书架最底层:“郡主看这个。”那是套中原罕见的“人体解剖图”,旁边放着前隋皇室的“医疗手札”,其中一页用朱砂圈着:“若后世子孙得见,望以仁心为刃,剖千古迷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