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的匕首扎进冷冻舱接缝时,飞溅的不是冷冻液,而是带着樟脑味的陈旧血珠。在液压装置嘶哑的悲鸣中,林夏看到舱体内壁的生物电路突然活化,那些荧蓝脉络竟与李昂脖颈处的纹路完美对接,组成完整的衔尾蛇图腾。
\"2003年1月23日...\"小刀用纳米血液在空中投射出加密日志,他的声带因过度使用生物电流而沙哑,\"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层,tx-7菌种收容失败。\"全息影像里,穿着橙色防化服的研究员正将冷冻舱沉入冰井,舱内少年的面容与李昂有七分相似。
陈墨突然癫痫般抽搐,她的机械虹膜里播放着截然不同的画面:南极科考站的地下冰库,十二具刻着衔尾蛇标记的冷冻舱正被人为解冻。当林夏扶住她颤抖的肩膀时,少女后颈突然裂开生物识别接口——这根本不是三个月前加入团队的考古实习生。
\"你们终于来了。\"冷冻舱内传出的俄语带着冰裂般的杂音。李昂的瞳孔剧烈收缩,他变异肺叶分泌的荧光黏液正沿着生物电路流向舱体核心。在解冻蒸汽弥漫的瞬间,所有人看到舱内悬浮着的并非人体,而是由无数衔尾蛇环环相扣组成的金属大脑。
林夏的战术匕首突然被磁力吸附在舱体表面,刀刃与生物电路摩擦出《欢乐颂》的旋律。这是三年前慕尼黑实验室袭击案中,某个疯子科学家留下的死亡预告。当她扯开舱体绝缘层时,露出的不是机械元件,而是包裹在合成皮肤中的冷冻胎儿——那胎儿的后颈处,清晰可见与李昂相同的荧光编号。
\"认知滤网解除了。\"小刀突然用纳米血液蒙住双眼。众人这才惊觉冷冻舱周围始终弥漫着光学迷彩,此刻褪去的伪装露出环形空间墙面上密密麻麻的观察窗。每个窗口后都站着与他们容貌相同的人体,这些复制体脖颈处的衔尾蛇纹路分别停留在不同进化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