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界边缘的齿轮监狱在数据乱流中若隐若现,沈墨的意识琥珀映出监狱外墙的实时画面:三百米高的齿轮幕墙旋转着切割元界星图,每道齿轮缝隙中都嵌着发光的意识光带 —— 那是被改写成数据劳工的初代植入者。他们的机械脊椎与齿轮传动轴相连,大脑部位嵌着破碎的蝴蝶疤痕光蝶,如同被囚禁在金属牢笼中的意识残片。
\"沈墨,陈立的实验体军队已突破第三道防线。\" 陆远的声音从战术终端传来,机械义眼倒映着监狱防御系统的红色警报,\"他们的机械义体与元界齿轮共振,监狱结构正在崩塌。\"
沈墨握紧量子匕首,槐花图腾在掌心发烫。自记忆法庭审判后,他后颈的齿轮光蝶图腾已成为共生阵营的标志,此刻正与监狱深处的破碎光蝶产生低频共振。穿过崩塌的齿轮幕墙时,金属摩擦声中夹杂着微弱的童谣碎片 —— 那是李桂芳揉面时的调子,不知为何会在矩阵监狱中回荡。
监狱内部是巨大的齿轮工坊,数百名劳工机械地重复着齿轮校准动作,金属关节转动时发出统一的 \"咔嗒\" 声。沈墨的琥珀突然亮起,显示这些劳工的脑电波中循环着同一段指令:\"齿轮永动,元界永存\",但在指令缝隙间,偶尔闪过槐花的香气、铁锤的叮当声,像被囚禁的意识在挣扎。
\"这些是二十年前的初代植入者。\" 陈立军队的指挥官走近,机械义臂上的双蛇 logo 残片泛着微光 —— 那是用陈立融合体核心碎片打造的标志,与沈墨在第四十章见过的临终场景完全一致,\"矩阵删除了他们的原生记忆,将意识囚禁在齿轮程序里,为元界核心供能。\"
当沈墨靠近一名劳工,对方空洞的眼眶突然转向他,数据流从机械眼睑溢出:\"第 719 号克隆体,检测到记忆污染因子,请求数据回收。\" 这声音让沈墨想起在意识海洋中见过的前 718 次备份,同样冰冷的机械语调,同样被格式化的意识。
\"我不是来回收数据的。\" 沈墨将琥珀按在劳工破碎的光蝶上,槐花香气的数据波如暖流渗入齿轮缝隙,\"你闻不到吗?这是槐树巷的槐花,每年四月都会飘进你的窗口。\"
劳工的机械齿轮出现 0.3 秒的卡顿,脑波中闪过模糊的画面:青石板路上,一个穿蓝布衫的小女孩举着槐花饼跑来,辫梢沾着白色花瓣。\"小... 雨?\" 机械嘴唇开合,发出生锈般的声响,\"陈立队长说过... 要等槐花盛开...\"
齿轮工坊的地面剧烈震动,实验体军队与矩阵守卫的战斗波及此处。沈墨看见指挥官用机械义臂劈开数据屏障,露出更深层的意识牢笼 —— 成排的齿轮核心上刻满编号,每个编号对应一名劳工的脑波频率。
\"他们的原生记忆被拆成碎片,嵌在齿轮程序里。\" 指挥官的机械义眼映出战斗画面,\"陈立队长曾说,只有城中村的记忆锚点能唤醒他们... 就像唤醒你一样。\"
沈墨的琥珀突然投射出城中村的全息影像:老槐树在风中摇曳,修鞋铺的铁锤正敲打铁钉,阿明的口琴曲混着糖烧饼的香气。这些在记忆法庭上引发全球共振的画面,此刻成为破解齿轮程序的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