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监斩的程达安和侯勇新见状,不禁面面相觑。人都这样了,好像没有砍头的必要了。
“验明正身,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悬挂在城楼上三天,以此警示世人!”不知何时,刘轩悄然走到程达安和侯勇新身后,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地下达了命令:“记得挂在南门,朝着太原方向,让张家的人好好看看。”
程达安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佩服刘轩的决绝与胆识。但他也知道,这样的做法虽能大快人心,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爷,此事恐怕还需向朝廷禀告一番。”程达安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尽管张正阳罪大恶极,但刘轩先斩后奏毕竟不符合大汉的刑律。若再瞒而不报,定会遭到朝中那些御史的弹劾。
“不用,张正阳又不是我们打死的。”刘轩淡淡地说道。
张正阳虽死得极惨,但刘轩对他的家人倒也算得上宽厚。他的两个罪不至死的儿子和四个女儿,被送往神石县进行劳动改造,以期他们能重新做人。而那十六名小妾,每人分得三十两银子,得以自谋出路,重新开始生活。至于张府中的丫鬟下人,只要未曾涉案,也都得到了十两银子的遣散费,足以让他们安身立命。
在张正阳身首异处的当天,他府中众人各自收拾行囊,作鸟兽散。因为新任通判方孝临将在两天后搬入此府,他们必须在此之前腾出地方。
晋北二张,一官一商。指的便是张正阳和张正松。
张正阳倒下了,张正松的下场也好不了哪里去。作为张书良的帮凶,他也是死罪难逃。不过刘轩念他举报有功,准许张正松在发丧完妻女之后自行了断,给他留了个全尸。至于他的家产,则全部归到了刘轩名下,不对,是家产充公。
二张覆灭后,晋北城再也没有了张家的势力,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黄口小儿,欺人太甚!”在太原张家的大院内,张正中愤怒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都微微颤抖。
师爷张平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轻声劝慰道:“家主息怒,保重身体要紧。依我之见,那晋王未必真的想和家主彻底撕破脸。否则,他又怎会刻意隐瞒张正阳藏匿甲胄、与契丹人交易铁器这些事情?”
“这个张正阳,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把这些事情记在纸上,这不是明摆着给人留把柄吗?”张正中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有书良这逆子,整日寻花问柳,以致惹出这等事端。”
“二公子年少轻狂,做出一些孟浪之事情有可原。”张平沉吟了一下,道:“晋州巡抚柳修禅有一女儿,品貌俱佳,已到了及笄之年。家主可命人去替二公子提亲,待他成家之后,便会收拾起这些心思。”
“嗯,此事可。”张正中点点头,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好,我稍后就去安排。”张平说道。
张正中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借以平复心中翻涌的怒火。指了指桌上的书信,道:“你且看看这封信,刘轩小儿是如何回复我的。”
张平拿起桌上的书信,仔细阅读了一遍,冷哼道:“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让我们交出二公子,让他做梦去吧。”
张正中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刘轩小儿如此狂妄,如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下面的人会认为张家软弱可欺,难以服众。”
“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朝廷不追究刘轩私斩张正阳,却调凉州、冀州两地兵马到晋州附近剿匪,显然有提防我们的意思。”张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在张正中耳边耳语了几句。
张正中犹豫着说道:“此事不好吧,张北可是我们张家的地盘。”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一县之地,家主又何必放在心上?”张平阴恻恻地说道。
“好,就依你之计。”张中正咬咬牙,伸手捶了一下桌子。
两人在密谋如何整治刘轩,却不知,南风已经带着四名特战队队员来到了太原。几个人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了解太原城大街小巷的地形,掌握张书良的出行规律和时间,为以后杀他做准备。有些事情,明的不行,就只能来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