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说不定就会有人擅自提高价格。
这类事在过去朝廷根本无能为力。
但现在嘛,你要是敢违抗规矩,我就直接扣了你的押金。
不仅如此,还会把你踢出组织,再找新人补位!
这样一来一回,不仅代理费能收双倍,押金还能变成利润。
这笔账,哪怕只有三成,也何止四千万?
更何况,这还只是十万万斤盐的收益。
若盐价降到五十文一斤,再加上这种高品质的食盐,私盐市场必然被彻底挤垮。
到那时,大明的盐产量岂止翻一番?
夏原吉越想越兴奋,看着朱瞻基的眼神,仿佛在注视一件无价之宝。
站起身,拱手行礼,夏原吉对朱瞻基说道:“妙极,实在妙极。
太孙殿下此举,不仅能平抑盐价,让百姓吃得起盐,更能让户部松一口气。”
在夏原吉看来,有财便如父母。
即便朱棣生前再威严,也离不开他。
然而,在夏原吉心中,这位太孙殿下,简直就是户部的救星。
朱瞻基瞥了眼夏原吉,满意地点点头。
嗯,忽悠确实见成效!
画大饼才是最有效的政治手段。
夏原吉的确赚钱不少,但他需要负责生产、运输等一系列事务。
而自己呢?
只需坐在家中,动动嘴皮子,轻轻松松就赚取三成利润。
至于那位皇祖父朱棣,朱瞻基轻蔑地哼了一声。
说实话,谁会是大明未来的皇帝?
当然是他朱瞻基。
老朱百年之后,老朱的一切最终不都是他的?
嗯,眼下看似只得了三成,但将来他登基为帝,朱棣剩下的四成不也是他的吗?这三成就等于翻倍成七成了!
“真是太聪明了!”
朱瞻基暗自赞叹,连自己都忍不住夸奖起自己来。
他瞄了一眼夏原吉,只见这位老臣满脸的敬佩之色,心中更是飘飘然。
“要是老头子明白了这个道理,估计得气得吐血吧。”
朱瞻基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夏老头,你现在该明白了吧?按我说的方法行事,肯定比你那盐价高出五百文一斤赚得多!”
夏原吉此刻满脑子还盘算着清除私盐后,户部能多收多少钱。
听朱瞻基这么一说,他赶紧拱手应承:“太孙殿下尽管放心,臣回去一定好好筹划,立刻着手新盐事务。”
朱瞻基点头表示满意:“关于新盐的事宜,以后要把炉户都集中起来,在每个盐场设个直属户部的制盐厂。
根据新的制盐流程,让不同的步骤由不同的人负责,尤其是卤水部分,制盐时可以换个名头,制造假象,确保制盐技术不外泄。”
夏原吉连忙取来笔墨纸砚,把朱瞻基的话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
他虽不算愚钝,但和朱瞻基相比,见识到底有限。
朱瞻基提到的一些想法总能让他豁然开朗。
朱瞻基见状,便尽量将自己所知的一些实用知识传授给他。
毕竟盐政不仅关系到他的未来,也是大明财政的重要支柱之一。
至少在他规划的未来十五年里,盐业仍将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
交代完主要事项后,朱瞻基又补充道:
“至于炉户的报酬问题,毕竟他们也需要生活,以后把分散的炉户集中起来制盐,就可以改成按工时计酬的方式。
这一块一定要保证发放到位,不允许任何官员借故克扣。”
朱瞻基说完,看了夏原吉一眼。
他知道,无论哪种方案,一旦执行起来,总会有人从中作梗。
就像发薪这样的简单事情,即便夏原吉严格执行,下面的人也不见得会照做。
毕竟银子从国库出来到炉户手中,中间不知道会被转多少次手,谁能保证不出差错呢?
当层层盘剥后,落到炼户手中的收益,恐怕只占十分之一二。
这就是当时体制的某种缺陷。
“看来得赶紧成立银行才行!”
朱瞻基心中暗想,接着对夏原吉说道:“关于炼户报酬的具体事宜,你就自行决定吧,但有一点,必须保证这些炼户的报酬足以维持生计,不能让朝廷赚了钱,而那些为我们赚钱的人却连养家都困难。”
夏原吉听完后点头称是,并恭敬地拱手回禀:“臣遵旨!”
朱瞻基见夏原吉答应下来,便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他现在能做的事终究有限。
很多事物无法一蹴而就。
不过就目前来看,他的起点还不错。
只要以后不出差错,总有一天,积攒的力量会彻底*那些腐朽陈旧的事物。
该谈的都谈完了,夏原吉便顺势提出告退。
“那个,爹,您看看我还能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