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摸着良心说,我娘家啥情况你不知道?
我娘家妈就等着咱们的钱做手术。
两个弟弟妹妹都要供养出来,我父亲坐牢了,你说如果我这个当大姐的不管。
家里的日子怎么过。靠他们这不是要饿死吗?”
“你娶我之前你就知道我家是啥情况,我也说过,哪怕是我嫁给你我也必须照顾家里。
是你跟我说你不在意这些,是你跟我说可以和我一块儿照顾家里。
可是现在这才过去多久,你现在就反悔了。”
陈春梅委屈巴巴,眼泪汪汪的模样,让江雷心里想要说出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妻子每次都是这样。
妻子本身又柔弱,身子又不好,这样和自己争吵下去,两人吵不出个结果,说不准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安稳。
果然如同老六说的一样,和妻子没办法讲这个道理。
而且从一开始他俩就一直接济妻子娘家,现在说不接济在妻子这一关就很难。
江雷只好柔声哄着妻子,
“好了,好了,我就是觉得咱家现在这日子不能这么过,现在还没有孩子就成这样。
万一有了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咱们俩能拿的出来钱吗?”
陈春梅哭着说道。
“咱们两个双职工勒勒裤腰带就能给孩子攒下来钱。
谁家孩子不都是这么养大的。
大不了就是锅里多一瓢水的事儿。哪怕就是饿着咱们也不可能饿着孩子。
你不要拿孩子吓唬我,你就是瞧不起我娘家罢了。
你要是真嫌我娘家是累赘,那咱们就分开。”
江雷知道这话没办法再往下说,再往下说两口子要么吵架,要么就得升级。
“好啦,好啦,我没嫌弃!走了,咱们回家吧。”
江雷哄了半天,陈春梅总算是坐在自行车后面没哭的那么厉害。
江雷在心里一直没能下定的决心,终于下了。
看来的确是得用点儿缺德的招数才能让妻子看清楚本质。
难怪江老六给自己出那么馊的主意,正经的讲道理根本不行。
第二天江林川一大早就接到了二哥的电话,二哥应该是到了厂里车间给自己打的电话。
听到二哥打电话,江林川就知道二哥应该是下定决心。
他这个当弟弟的自然要配合自家二哥。
到了下午下班儿以后,陈春梅和往日里一样跑到菜市场门口捡了一些白菜叶子。
两口子平日里舍不得花钱,连菜都是捡来的。
回到家里把菜洗的干干净净,锅里炖上白菜,笼屉上又蒸上了窝窝头,本来是拿了两个窝窝头,考虑到丈夫累了一天,再加上昨天婆婆说的那番话。
她又给笼屉上多加了一个窝窝头,让丈夫多吃一点儿。
可是左等不见丈夫人影,右等也不见人影,眼瞅着天都黑透了。
可是早就应该下班儿的丈夫却看不到人。
陈春梅有点儿着急,这不像是丈夫的作风,平日里一下班儿丈夫就回来了。
他们车间也没听说要加班儿。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听到了江林川的声音。
“ 大哥,四哥,你们慢点儿。二哥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