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放心,待会儿我一定盯着爹,让他好好练剑。”
话音未落,他转身就跑。
等跑远了,看不见张氏的身影,他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自己的傻爹也太粗心了,之前给钱时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别让娘发现。
结果才一天工夫,就被娘察觉出不对劲了。
这样下去,自己的小金库怕是迟早要露馅。
“太让人操心了!”
朱瞻基摇头叹息。
“谁这么不让人省心?”
朱高炽的声音适时传来。
朱瞻基刚说完,朱高炽就到了跟前,听儿子一说,他满脸茫然地问:
“除了我还有谁?”
朱瞻基看见爹,顿时埋怨起来:
“您干啥了?”
朱高炽更纳闷了。
朱瞻基没好气地说:“您呀!今早我给您钱时怎么说的?叫您别让我娘知道,可现在才一天,就被娘看出破绽了!”
“儿子,这事你别吓唬我啊!”
朱高炽一听娘发现了蛛丝马迹,立刻慌了。
这些私房钱是他好不容易攒下的,要是娘知道,他们父子都得倒霉。
“现在怕了?”
朱瞻基无奈地看着朱高炽。
朱高炽急得直冒汗,说道:“能不怕吗?*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的事还好说,这事要是让她知道了,咱们俩都得遭殃!”
“求您别这样!”
朱瞻基迅速拉开距离,说道,“我早就说过,这事要是娘知道了,我是不会认账的,您自己闯的祸自己担着,千万别扯上我,跟我没关系!”
宁可牺牲同伙,也不能连累自己。
要是娘知道他给傻爹私房钱,说不定以后天天得给她白眼看了。
一旦突然被叮嘱一番,好不容易手头稍显宽松的日子,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父亲藏着的私房钱,与他朱瞻基何干?
“儿子,这事你可别袖手旁观啊!”
朱高炽有些焦虑地说:“这些钱有一部分是用来办诗会的,要是让你母亲知道了,这诗会还能继续下去吗?”
“没事,到时候我自己掏腰包给你办诗会!”
朱瞻基听了这话,觉得毫无压力,立刻说道:
“再说,母亲也不是那种蛮横的人,她知道你要办诗会,肯定不会动用你办诗会的钱,到时候还会和你详细算一下诗会的花费,这样反而更好。”
“这……”
朱高炽见儿子不肯帮忙,急得抓耳挠腮,朱瞻基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早知道这样,当初何必那么张扬?
你说有了钱就低调点多好,非得搞得如此显眼。
再看看他自己,即便少说也称得上是富甲天下了吧?
但他骄傲了吗?
他对别人说过吗?
他表现出来了吗?
没有!
除了夏原吉和沈文度,现在又有谁清楚他到底有多少钱?
再看看自家这位糊涂父亲。
不就是几十万两银子吗?
怎么就被他激动成这样?
好好地傻笑着。
这下好了吧?
钱还没捂热乎呢,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飞走了。
朱瞻基对父亲的反应毫无同情之心,转而换了话题,问道:“母亲说你找我是有事,你快说吧,说完后,母亲还要我监督你练剑呢!”
朱高炽听后一脸沮丧:“你这孩子,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情和你说别的事?”
朱瞻基撇了撇嘴:“你不讲正事,那就练剑吧,母亲说了,要练满一炷香的时间!”
“你……”
朱高炽瞪了朱瞻基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只好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朱瞻基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说道:“知道害怕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得意?我比你有钱吧,你看我,骄傲了吗?”
朱高炽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有些生气地扭头望向旁边。
朱瞻基见到此景微微摇头,低声说道:“若想让母亲不再为您的私房钱操心,其实很容易!”
“真的?”
朱高炽双眼顿时亮起,迅速扭头看着朱瞻基,“快告诉爹,怎么处理这事?”
朱瞻基答道:“很简单,您多花些心思在母亲身上,让她开心就行。”
“唉,要是我知道怎么让她高兴就好了。
不像你,随口几句甜言蜜语,她就笑逐颜开了。”
朱高炽叹了口气,在凳子上坐下,愈发苦恼。
朱瞻基看了他一眼,也坐下,意味深长地问:“您好好想想,母亲最近最挂念的是什么?”
“最挂念的……”
朱高炽陷入沉思,片刻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钱!”
朱瞻基沉默。
话刚出口,朱高炽便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摇头:“不对,一提到钱,她只会更在意我的钱袋。”
嘀咕一阵后,他又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对朱瞻基说:“儿子,你最懂母亲,直接给爹支个招吧!”
朱瞻基看着自己傻气十足的老爸,明白他即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
摇摇头,他无奈地说:“母亲最关心的其实是您的身体。
她虽然爱钱,但那是因为太子府经济拮据,没办法才看重钱。
真正让她忧心的还是您的健康,只要您身体好起来,她会比谁都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