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他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夸赞胡善祥,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把金豆递给她,笑道:“既然这样,我就安心了,接下来给我娘送金豆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胡善祥听后立刻展颜微笑,乖顺地点点头,接过金豆豆便福身施礼,说:“是,奴婢一定不辜负太孙殿下的期望!”
朱瞻基瞧她这般听话的模样,满意地颔首道:“很好。
今晚到我房里来,我再教你几种姿势。”
胡善祥默然无语,脸颊泛红,正想着心事时,一名小宫女走近,向朱瞻基行礼后恭敬说道:“太孙,太子殿下请您去正殿,户部的夏原吉大人来了,想见您。”
朱瞻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对身旁的胡善祥说道:“你去给我娘学打麻将吧。”
说完,他就往外走。
若他推测得没错,那应该是夏原吉依照他的方法研制出了食盐。
跑到乾清宫没找到自己,所以直接来太子府了。
太子府,前院,正殿里。
夏原吉身穿绣有锦鸡图案的红色官服,坐在首位,早有宫女泡好的清茶他却一口未沾,只是一会儿看看大殿门口。
上方,朱高炽看他这副模样,笑着开口:“夏尚书,瞻基应该快到了吧?不过看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夏原吉拱手作揖,满脸歉意地说:“请太子殿下恕罪,臣此次前来,是因前几天太孙殿下让我试验一种新制盐法,如今已有成果,正欲向太孙汇报。”
……
“新的制盐法?”
朱高炽正端起茶杯,听到这话手一抖,茶水溅得满身都是。
身边的侍女们吓了一跳,纷纷跪下喊道:“太子殿下饶命!”
朱高炽拍拍衣襟,见众人都跪着,便和蔼地摆摆手:“无妨,是我自己不小心,都起来吧。”
“太子殿下仁慈。”
侍女们松了口气,连忙起身。
朱高炽等她们离开后,才转向夏原吉,带着疑惑问:“夏尚书,能否直言,瞻基真的发明了一种新的制盐法?”
朱高炽本就疑惑,盐与铁素来关系重大,历朝历代均如此,更别说是一种全新的制盐法。
这不是表明可能会多出一条盐的供应渠道吗?
夏原吉点头欲言,朱瞻基却已步入屋内。
瞥见夏原吉,朱瞻基一笑,又望向朱高炽道:“祖父,您唤我?”
“你这孩子!”
朱高炽见朱瞻基嬉皮笑脸,摇头叹气,指着夏原吉道,“我刚听夏大人说你找到新的制盐法,可有此事?”
朱瞻基心中早有所料,果然夏原吉是做了此事。
他笑着看向夏原吉:“老夏,制成了?”
夏原吉虽被唤作“老夏”,却并不恼,这称呼让他觉着亲切;而朱瞻基每每称他为夏大人或夏尚书时,分明别有用心。
夏原吉点头,从怀中取出两个拳头大的陶罐,递给朱瞻基,道:“殿下与殿下请看。”
朱瞻基接罐,将一个递给朱高炽,自己持一个打开封盖,随意撒了些到手心。
刹那间,洁白如雪的细粉滑落其上。
看着手中熟悉的盐粒,朱瞻基满意地点点头:“正是此物,稍后我教你如何制碘盐。”
“碘盐?”
夏原吉不解,朱瞻基并未详述。
碘盐于南方意义不大,尤其沿海地带并不缺碘,但对北方而言却是不可或缺。
只是如今大明七成人口在南方,海盐本身便含碘,因此一时并无急切需求。
朱瞻基计划等事务稍缓、盐政稳定后,再引入碘盐并普及其益处。
夏原吉欲问,见朱瞻基无言,也只好作罢。
此时朱高炽望着掌中白盐,惊讶之余还挑了些入口细品。
若是那些刚在旁伺候的宫女瞧见了这一幕,恐怕当场就会惊得不知所措。
毕竟太子乃是储君,若是贸然食用来历不明之物,一旦出事,对伺候太子的宫女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好在当时只有朱瞻基与夏原吉二人在场。
夏原吉心中笃定,朱瞻基却未曾留意。
朱高炽品尝完那食盐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此盐甚佳,味道纯正,颜色洁净,即便与宫中最好的贡盐相比,亦有过之,此盐出自何方?”
夏原吉听闻此言,目光微显奇异,稍作停顿后答道:“回太子殿下,此盐乃臣昨日依太孙所言之法,在应天府附近一座盐山取来的盐石制成。”
“盐石?”
朱高炽初闻此物,尚存疑惑,他对制盐之事知之甚少,仅知晓大明几处主要产盐之地。
然而应天府附近似乎并无盐地,所以当他听见夏原吉提及应天府时,第一反应竟是又发现了一处新盐地。
夏原吉见朱高炽如此模样,便知其并不明白盐石为何物,也不懂其中奥妙,于是解释道:
“太子殿下,盐石是由毒盐凝结而成的一种石头,在我朝境内多有分布。”
朱高炽:“………”
朱高炽并非愚钝之人,经夏原吉一提,自是明白了其意。
他张了张口,虽难以置信,但仍看了看手中的食盐,又望向夏原吉:
“这……这盐……”
朱瞻基见自家父亲又开始犯糊涂,不禁有些无奈,忍不住插话道:“爹,瞧您这副惊讶的模样,不过是将毒盐转化为食盐罢了!”
“你这孩子!”
朱高炽被朱瞻基略作调侃,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在臣子面前,不可失了威严,便清咳一声,重新看向夏原吉,仍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