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瞥了眼周忱,笑着摇头:“说过是你的功劳,那便是你的,毕竟这女红之事安在我头上,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他稍作停顿,又道:“不过若是此法得以推广,你的功劳可是不小,我希望你能继续努力,别让我失望。”
“………”
周忱张口结舌,确认朱瞻基并非虚言后,立刻神色庄重地跪倒在地,朝朱瞻基叩首,郑重承诺:“太孙殿下大恩大德,周忱永不敢忘,此生必为殿下效忠,若有违背,甘愿受天谴。”
朱瞻基见状,唇角微扬:“起来吧,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原计划是等你处理完手头的事,提拔你去工部,看来不用等那么久了,等此事结束,我会上奏父皇,想必你很快就能升迁。”
周忱恭敬拱手谢恩。
看到周忱的态度,朱瞻基心中暗喜,以为自己没看错人,便说:“方才教你的编织手法并不复杂,你找几个心灵手巧的女子,教她们操作,让她们先做出几件成品送来给我,我还有用途。”
“是!”
周忱点头应承。
待周忱答应后,朱瞻基思忖片刻,觉得无事可做,于是笑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你帮我准备十几件织好的毛衣,我带走。”
想起母亲每日无事可做,朱瞻基决定给她买些毛线球打发时间。
周忱很快准备好,毕竟织毛衣不过是小事,半个时辰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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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太子府,朱瞻基靠在软榻上沉思。
他一直在思索毛线相关的事务,总觉得其中还藏着未被发现的秘密。
朱高炽坐在一旁与他交谈许久,但他始终心不在焉,只听进寥寥数语。
朱瞻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正在另一侧玩麻将并同时织毛衣的张氏与胡善祥。
他刚回到这里,便将织毛衣的方法传授给了二人,这项技艺其实非常容易掌握,只需用一根棒子不停地打活结即可,上手轻松,操作也不复杂。
张氏与胡善祥一旦学会,就立刻爱上了这种活动。
毕竟在这个时代,大多数女性都会一些针线活儿,即便如今张氏的身份已无需亲自操持这些事情。
然而,她们并未遗忘这门手艺。
起初织毛衣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仅仅片刻工夫,两人就已经能同时兼顾麻将与编织,且手法十分娴熟。
“儿子!”
“儿子!”
朱高炽见朱瞻基一直盯着张氏和胡善祥织毛衣而未回应自己的话,便用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无奈笑道:“你看什么呢?我都注意到你一直在注视你的母亲和胡善祥姑娘好久了。”
朱瞻基回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觉得之前处理得不够妥当,一时分心了。”
朱高炽听后点点头,说道:“处理国事要谨慎,每件事过后都应仔细反思,纵使无法更改,将来再次遇到类似情况时,也能避免重蹈覆辙,这一点很重要。”
朱瞻基无言以对。
“是啊,父亲说得对!”
“儿子,过来瞧瞧你娘织的这件毛衣是否合意!”
这下可好,不是看麻将了,而是要看毛衣了。
朱瞻基走过去一看,只见张氏手中有一件大概能看出是个袖子模样的东西。
与现代的毛衣相比,张氏显然更懂得如何将它融入这个时代。
这件毛衣的袖口开得较大,类似于某些长袍的样子,并非朱瞻基所想的那种贴身款式。
说实话,这样看起来还蛮不错的。
朱瞻基猜测这是给他那个憨厚父亲准备的,这样的尺寸,普通人恐怕穿不上。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母亲,这件确实很好看,不过颜色稍显单调,明天我会让人去找些染过色的毛线给你,你可以再织些花纹上去。”
张氏一听来了兴致,连忙点头道:“儿子说的有理,我也这么认为,就选红色吧,看着喜庆,你明日帮我多找些红毛线来。”
朱瞻基点头应允。
无关乎颜色如何,关键在于让她高兴便好。
明儿派人去知会一声,让周忱设法把毛线染色便是。
这样一来,日后贩卖时也能增添不少花样,顾客群也会更广。
他与张氏说完这些,另一侧胡善祥带着些许忐忑走近前来,双手托着一件东西呈到朱瞻基眼前,羞涩地说道:“太孙,这是我刚织的,您看看。”
“很不错呢。”
朱瞻基接过来瞧都没瞧,便笑着夸赞了一句。
这女子乖巧得很,不黏不闹,又十分听话,加之相貌出众、身材窈窕,尤其是那双修长的腿,更叫人爱不释手。
每次独处,朱瞻基都觉得格外惬意。
所以也很愿意多称赞她几句。
胡善祥听后立刻展颜一笑,心想自己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便是那天大胆向太孙表明心意。
这段时间的生活,对她来说是从前从未有过的幸福时光。
这时,朱瞻基拿起胡善祥织的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副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