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城皱眉,果断将这念头压下:“管他澳岜麻干甚!”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场景,沙瑞金正急匆匆赶往医院。
接到陈岩石妻子的来电后,他深知此行意义重大。
作为领导,他必须到场。
重症监护室外,看着插满管子、气息微弱的老战友,他的心揪成一团。
病房里,陈岩石的妻子早已泣不成声,苍白的脸庞写满无助与疲惫。
两人都知道,这位曾经 ** 风云的 ** 者如今命悬一线。
沙瑞金一踏入病房,对方那刚刚平静下来的眼眸便再次湿润。
仿佛见到他的到来,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痛哭:“小金子,你总算来了。”
“你陈叔又不行了。”
“老天爷啊,为何这般对待我们陈家?我们究竟做了什么错事?”
“小金子,要是这回我老头子撑不过去,我可怎么办才好!”
陈岩石的妻子捶胸顿足,满心哀伤难以掩饰。
沙瑞金内心触动,忍不住哽咽。
他赶紧扶住她的手臂让她坐下,轻声安慰:“阿姨,您别急,先坐下。”
“别担心,我陈叔身体一向硬朗。”
“您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为他诊治。”
然而,陈岩石的妻子依旧沉浸在哀伤中,泣不成声。
沙瑞金急切地回头对身边的秘书说道:“立刻联系我的私人医生,问问他们是否有空赶来。”
秘书点头,快步离去。
沙瑞金再度转向陈岩石的妻子,柔声道:“阿姨,陈叔福大命大。”
“今天不是该出院的日子吗?怎会突然在卫生间晕倒呢?”
听到这里,陈岩石的妻子止住了哭泣,噙着泪水质问道:
“小金子,你一定要为我们陈叔主持公道!”
沙瑞金一时语塞,眼神下意识避开。
他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主持公道?
他承认,此刻心里确实有些动摇。
沙瑞金暗暗叹息,温和地说道:“阿姨,您莫慌,慢慢讲,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有人在厕所里挑拨是非!”陈岩石的妻子怒不可遏,愤恨地质问。
沙瑞金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紧接着,陈岩石的妻子情绪激动地继续说道:
“刚才陈叔去洗手间。
在外面就有人议论他,说是被全汉东点名批评了。
说他退而不休,对你们的工作指手画脚,影响了正常运转,还引发了不必要的麻烦。”
她转向金子,声音带着哽咽:“这么多年,陈叔从不收礼、不攀关系。
为了帮助别人,我们连房子都捐了。
他一心为公,忧国忧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解决百姓的问题。
他始终站在人民这边,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啊!”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陈岩石进了洗手间后,他的妻子在缴费处结清了所有医疗费用,便在门口等候。
她了解丈夫肠胃不好,所以并不着急。
然而,等了很久也不见陈岩石出来,她开始有些担忧。
这时,她听见洗手间内传来喊叫声——有人晕倒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顾不上其他,直接冲了进去。
只见隔间的门已被撞开,陈岩石重重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焦急地呼喊求救,同时也质问里面的其他人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唯恐她继续大声哭闹,赶紧解释说只是在讨论近期汉东的大事,提到有领导点名批评一位退休的老干部陈岩石。
至于这位老人为何晕倒,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说完,他们便闭口不言。
一群人帮忙抬起担架,将陈岩石再次送进手术室。
然而,当得知他是汉东巡抚、沙瑞金的叔叔后,众人顿时惊慌失措,四散逃离。
陈岩石的妻子回忆起此事,越想越愤怒。
那群人不仅让她丈夫再度晕厥,情况还比之前严重得多。
她哭诉着向沙瑞金诉苦:“小金子,你陈叔被那些搬弄是非的人气得不轻,这回更严重了。”
沙瑞金听得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的心情沉重,意识到不仅是陈叔受到了指责,他自己也被牵连其中。
在局势紧张之际,这无疑是在逼他惹事生非。
但他又不好多说什么,以免老太太继续传播闲言碎语。
沙瑞金安慰道:“阿姨,先别太着急,别把自己气坏了。
陈叔还需要您的照顾呢。”这时,主治医生赶来查看陈岩石的情况。
沙瑞金没等陈岩石妻子开口,便急忙询问医生:“大夫,我陈叔现在状况如何?”
医生叹息一声,神情严肃地说:“老人家目前状态很不好,刚有所好转,又因某些事情受到 ** ,加上摔倒时伤到了头部,恐怕有轻微脑出血。
幸好发现及时,不然真的可能引发中风。”
听到这话,看着床榻上陷入昏迷的陈岩石,沙瑞金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