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劈柴呢?”龙煞堆起笑脸,递上条哈德门香烟,“跟您商量个事儿。”李老汉斜他一眼:“没啥好商量,俺的地宁可长荒草,也不租给你们鼓捣啥大棚!”说完继续劈柴,斧头剁在砧板上“咚咚”响,像敲在龙煞心上。
他突然蹲下来,帮老汉捡散落的柴禾:“大爷,您还记得我爹不?当年他带大伙进山打猎,摔断了腿,是您连夜背他下山的。”李老汉的斧头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波动。龙煞趁热打铁:“现在咱搞合作社,不是瞎折腾,是让土地生金蛋。您瞅瞅这合同——”
他展开图纸,上面画着大棚滴灌系统:“您那五亩坡地,以前种啥啥不长,租给合作社改种蓝莓,三年挂果,每亩能分两千块。”李老汉哼了声:“说得好听,万一赔了呢?”龙煞突然撕开棉袄,露出胸口的刀疤:“大爷,这疤是俺在城里替老板挡刀留下的,俺把命都押在咱村土地上,能让大伙吃亏?”
老汉盯着刀疤半天,突然抹了把脸:“唉,你跟你爹一个脾性,认准的道儿死磕。”他接过合同,用冻裂的手指按了红手印,“给俺留两分地,俺要种点老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