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工另立短期契书,按日结算。”
朱嫣儿听了后,更是高兴。
张博瞪圆了眼睛,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翠柳。
“我大哥厉害吧?”
翠柳一记凌厉的眼刀飞过,吓得张博立刻缩了缩脖子。
“破而后立。”
洛天宵轻轻拂去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沉稳有力。
“眼下正是改制的好时机!”‘破而后立’四字掷地有声!
在朱嫣儿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她眸光微动,忽然展颜一笑。
她唇角微翘,眼尾漾起浅浅的梨涡!
“既如此”
她纤手轻抬,示意翠屏取来文房四宝。
“就劳烦洛护卫,拟个章程。”
洛天宵执笔挥毫,墨迹在宣纸上,如行云流水。
他将新拟的契书,轻置于案,墨迹犹带松烟清香!
朱嫣儿捏着绣花绢帕,指尖微微一颤。
“好!”
她越看越是惊喜。
昨夜翠柳夸她会挑人。
如今果然觉得捡到了宝。
洛天宵此人,身姿挺拔如崖边青松,谈吐间更显智计百出。
哪里像个普通护卫?
待议完庄头人选,日头已经西斜。
朱嫣儿强撑着,巡视完整个庄子。
回房后她便觉头晕目眩,半夜竟发起低热。
洛天宵站在院中,望着厢房彻夜不熄的灯火,不由摇头。
就这风吹就倒的身子骨,还想三年内生两个孩子,继承香火?
次日清晨。
朱嫣儿拢了拢,单薄的织锦披风,掩唇轻咳!
她下命令上山,泡温泉疗养。
马车行至半山腰的庄院。
呼啦!
里头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一声尖锐的娇叱。
声音刺破晨雾。
“瞎了你们的狗眼!
我可是五皇子的人!”
朱嫣儿与洛天宵,交换了个眼神。
翠屏将衣物交给张博后,快步上前。
声音清脆如黄鹂。
“好大的胆子!这温泉庄子,可是御赐的产业,你们是何人?”
两个梳双鬟的小婢,搀着位华服女子。
华服女子如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满头珠翠的女子。
后面还跟着四个精壮护卫。
洛天宵别过脸,抬手遮了遮刺目的反光!
华服的女子,拧着绣花帕子骂人。
满头的金步摇晃出,一片刺目的光。
“五皇子府上的人?”
朱嫣儿将“府”字咬得极重。
唇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
洛天宵立刻会意。
若是正经入了府的,怎会这般招摇过市?
这做派,倒像是养在外面的。
两个守门婆子,颤巍巍过来行礼。
朱嫣儿示意翠屏,赏了几枚金瓜子。
华服女子见状,脸色煞白,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四名护卫腰间的莲花纹,引起了洛天宵的注意。
他诧异,脱口道:“红袖阁的?”
这话像盆冷水浇下来。
华服女子身子一颤。
朱嫣儿突然想起,表哥提过的花魁。
饶有兴致地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花、花牡丹。”
她声音细如蚊呐。
方才嚣张的气焰,早已熄灭。
此刻活像被雨淋湿的孔雀,羽毛都耷拉了下来。
翠屏在旁低声道。
“山那头确有五皇子别院。”
朱嫣儿了然一笑。
这花魁怕是,偷溜出来碰壁的。
那花魁带着人,跌跌撞撞退出门去,珠钗都歪了半边。
朱嫣儿转身时,发现洛天宵正盯着,护卫腰间的纹样出神!
众人围上洛天宵,都好奇他怎么知道红袖阁的。
洛天宵耳根发红,不知道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