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与其在这里说风凉话,不如多为村子里做些事情!”
里正脸上带着怒意,指着李达怒道。
面对里正的怒骂,李达却是不恼,反而还大声对着村民们说道:“一点小钱对于刘朔可不是什么难事,依我看啊,刘朔分明就是伪善的伪君子!”
“我可是听说,前段时间刘朔在漳县找不到工人,所以才会替你们交人丁税,让你们为刘朔卖命,殊不知那漳县做工的价钱可要比刘朔给你们开的工钱高上不少呢!”
李达这话无疑是在颠倒是非,然而村民们大多愚昧。
听到李达这样一说,纷纷将目光看向刘朔,神色间也有些不善。
好在族老拄着拐杖使劲往地上剁了几下,那清脆的声音立刻就吸引了村民们的目光。
“大家听我一言,漳县的工价多少,你们心里都有数。不要听信小人胡言乱语,喝水不忘挖井人。倘若不是刘朔替你们付人丁税,只怕你们当中三成的人都要家破人亡。你们扪心自问,刘朔兄弟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
族老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村民们脸上多了些愧色。
李达见状,连忙开口辩解道:“我只是听说,我可没说一定。”
这让里正顿时就怒了,面对李达这种捣乱的人,他当即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但被刘朔拦下。
“里正叔,时间已经不早了。”
刘朔不想在李达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他向外看了眼天色。
如今天色已经彻底明亮,按照老夫人的睡眠习惯,只怕梁王府已经在收拾东西,等吃过餐食就会发出,刘朔可不想错过梁王府的车队。
里正闻言,当即再次说道:
“知道你们舍不得家里那点家当,可人都没了,还要家当有什么用?”
“人家刘朔刚建起来的酒坊布庄都能舍弃,你们那三瓜两枣的在人命面前到底孰轻孰重,都自己掂量掂量吧!”
刘朔更是直接对村民们问道:
“有谁想要跟我一同逃难到冀州的,现在立刻回到家中收拾包袱,我在这里等一个时辰,过时不候。”
毫无疑问,刘朔此话一出,村民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犹豫,毕竟刘朔的消息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就算消息来自王府,可现在黄河还没有决堤,到底会不会决堤谁也不知道,兴许这雨过两天就停了也有可能。
反而跟着刘朔逃难到冀州,这中途的花销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之前一直在酒坊布庄帮工的村民还好说,能够拿得出来。
可对于其他村民来说,连收了两次人丁税之后,他们手中已经没什么积蓄了,如今跟着刘朔逃难去冀州,真就要和李达说的一样,如同乞丐一般一路乞讨过去。
因此,有村民用恳切的目光看向刘朔问道:“刘朔兄弟,如果我们跟你一同去逃难的话,能不能借我们些盘缠?”
这一点刘朔自然提前想过,他拿出之前收购青麦时立下的字据点头说道:“这些字据可以当作你们的盘缠,多退少补。”
闻言,村民们也是放下心来,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举棋不定。
刘朔也不过多规劝他们,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随即看向里正和族老。
“里正叔,族老,你们也快点回去收拾包袱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