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分心。\"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出柳安芷微微泛红的耳尖。
这一刻,他们之间那些未宣之于口的默契与信任,比任何誓言都来得真切。
...
翌日正午,柳安芷换了身素净的衣裙,戴着帷帽悄然出了督主府。她按照宋知渊的指示,来到城南一处不起眼的茶楼。
二楼雅间内,秦素早已等候多时。见她进来,他立即起身,脸色凝重:\"大小姐,如晔被掳,是我的疏忽。\"
柳安芷摘下帷帽,眉头紧蹙:\"究竟怎么回事?\"
秦素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昨日小公子的桌上找到这封信,表面是邀如晔品鉴诗词,实则……\"他展开信纸,指着边缘一抹极淡的香灰,\"这香灰里混了‘追魂香’,闻久了会神志昏沉。如晔怕是中了暗算,才被人轻易带走。\"
柳安芷指尖发冷。她早该想到——西域人既然能算计父亲,自然也会对如晔下手!只是她不确定,这些人掳走柳如晔,为的是多一个筹码?
可柳国公已经中毒,再对一个庶子下手,有这个必要吗?
\"还有一事。\"秦素压低声音,\"徐岩将军的遗孀周夫人,这些年一直藏在风月楼。”
“她手中握着的,不仅是真正的布防图,还有……\"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当年柳国公与西域部分部落秘密和谈的证据。\"
柳安芷瞳孔骤缩。
——这才是西域人真正想销毁的东西!
半个时辰后,两人从茶楼后门悄然离开,绕了几条暗巷,最终停在一座看似普通的青瓦小楼前。楼前挂着\"锦绣坊\"的匾额,实则是风月楼的一处暗门。
守门的婆子验过玉牌,引他们穿过曲折的回廊。越往里走,柳安芷越心惊——这哪里是什么绣坊,分明是座机关重重的谍报巢穴!廊柱上雕的花鸟竟会随人走动变换方位,显然是在记录来客的踪迹。
最里间的厢房里,一位鬓角微霜的妇人正低头绣着帕子。听到动静,她头也不抬:\"布防图在绣绷底下,自己拿。\"
柳安芷轻声道:\"周夫人,我是柳祁风之女。\"
针尖猛地扎进指腹,周夫人终于抬头,眼中迸出刻骨恨意:\"柳家的人,也配提我夫君的名字?!\"
秦素急忙上前:\"夫人息怒!当年雁门关之事另有隐情,柳国公他——\"
\"隐情?\"周夫人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摔在桌上,\"徐岩临死前写的!你们自己看!\"
柳安芷展开信纸,只见上面血迹斑斑地写着:
\"祁风兄:和谈为饵,赵氏通敌,吾命休矣。兵符藏图,吾妻知悉。护她……\"
最后几个字已模糊不清,但那个\"赵\"字,如刀般刺进柳安芷眼中——
**赵氏……母亲?!**
窗外突然传来金铃轻响。
柳安芷浑身一僵——这是慕容云贴身侍女的铃声!
秦素猛地推开后窗:\"走!西域人发现这里了!\"
周夫人却端坐不动,从绣绷下抽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绢布塞给柳安芷:\"真正的布防图,还有……\"她突然压低声音,\"你母亲当年写给西域的亲笔信,就藏在敬王府的——\"
\"嗖!\"
一支毒箭破窗而入,正中周夫人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