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柳安芷一早起来，就按照之前的安排，提前让霜降等人将红枣、花生、姜和一些时令蘑菇泡好，加入大米和小米煮粥。

柳祁风年少时就在军营中度过，早上时间急，一碗热粥配饼子是常事。

当了国公之后又多是精细饮食，想必他已经许久没有喝过如此简单的热粥了。

柳祁风进到柳安芷的院子，看到她正忙着将热腾腾的粥盛到碗里，心里有些诧异，他了解这个女儿对吃穿用度要求极高，吃粥当早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父亲来了，快坐下吧。”感觉到有人进来，柳安芷抬头对柳祁风笑着开口。

女儿如此单纯的笑意和孺慕的神情，柳祁风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之前和女儿见面的多数情况，都是因为柳安芷犯了错，赵氏向他告状了之后他找女儿来批评，女儿见到他之后总是一言不发，或者是低着头有些害怕的样子。

如今天这般的自然亲近，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事情。

柳祁风的脸也不自觉染上了轻松的笑意，从善如流地坐到主位上。

“女儿会做的药膳不多，想着粥比较清淡有营养，所以给父亲做了这个适合春日的姜枣粥。”

柳安芷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将盛好的粥吹了吹端到柳祁风面前。

看到女儿这么懂事，柳祁风哪里还会嫌弃，“芷儿懂事了，有这份心意便好，不用早起操劳做这些。”

柳安芷有些倔强地摇摇头，“女儿在书里看到过，烹饪时加入的感情，会使煮出来的东西对身体格外好，女儿能做的不多，就是希望父亲健健康康的。”

在原书中的柳国公，后来在她嫁给敬王后不到五年，就因为积劳成疾去世了。

她知道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这个女儿让柳国公操碎了心，最后也没有能保住。

所以既然柳安芷这次提前知道未来的走向，便想尽可能地将对自己好的人保护起来。

柳祁风还沉浸在女儿对她如此贴心的感动中，就听到柳安芷开口，“上次说给晔哥儿找的先生，女儿已经找到了，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安排晔哥儿趁着这两日的休息见上一见？”

“母亲也可以将找到的先生一并找来，让晔哥儿选好，族学便可以暂时不用去了。”

柳安芷一边给柳祁风添粥，一边不经意地提起这件事，仿佛就是临时才记起一般。

听到这话，柳祁风到时有了几分好奇，他这个女儿自己都对读书没什么兴趣，会给柳如晔找来什么样的老师？

“是哪里的先生？”

知道自己父亲肯定会有这一问，柳安芷有些得意地开口，“是秦家的先生。”

“临楚的那个秦家？”

柳安芷点点头，秦家书香世家，从开国时期就为大梁培养了很多令人敬仰的大儒，出了很多皇子和高官的老师。

大梁的第一所书院就是秦家建立的，可以说是天下学子的典范。

开国时的柳家和秦家，是大梁一文一武的两大支柱，所以过了这么多年，再次听到秦家的名号，柳祁风难免觉得有些感慨。

他们这些开国元勋，除了国公府还能维持表面的体面和风光，大多都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