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轮中央,竟浮现着与掌心相同的\"叶\"字暗影!
三、符咒镇邪
\"给我准备朱砂、黄纸和白酒。\"叶徽撑着茶几站起身,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再要一根七年以上的公鸡尾羽。\"
陈墨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可对上他眼中那抹异样的冷光后,终究只是沉默点头,转身离去。
叶徽弯腰拾起铜镜,这一次,镜面冰凉如常,映出他苍白的脸。可当他指尖摩挲镜背时,却在葡萄藤纹深处,摸到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刻痕——
叶家暗卫专用的标记符号。
\"果然……不是巧合。\"
前世他死后第三日,管家曾报库房失窃,丢的正是这面祖传的唐代铜镜。如今它跨越时空出现在此,恐怕与他的重生有莫大关联。
陈墨很快回来,手里除了朱砂黄纸,还多拿了一套针灸包。叶徽用白酒调和朱砂时,余光瞥见她手背上三道新鲜抓痕,像是被某种野兽利爪所伤。
\"刀柄上的家徽,\"他突然开口,\"是陈将军府上的辟邪纹吧?\"
陈墨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曾祖父……\"
\"令尊左肩应该有个虎头刺青。\"叶徽蘸着朱砂,笔走龙蛇,在黄纸上画出一道繁复符咒,\"民国二十七年腊月,他在叶公馆养过伤。\"
\"啪嗒。\"
钢笔从陈墨指间滑落,砸在地上。她倒退两步,撞上身后的多宝阁,一个乾隆年间的粉彩瓷瓶摇晃着坠落——
叶徽头也不回,反手一抄,稳稳接住瓷瓶,放回原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你不可能知道这些……\"陈墨声音发紧,\"祖父的刺青只有贴身侍卫见过,他1949年就……\"
\"被暗杀在赴台轮船上。\"叶徽放下毛笔,符纸上赫然是叶家秘传的镇魂咒,\"凶手用的德制鲁格枪,子弹从右耳射入。\"
一阵穿堂风掠过,符纸无火自燃。灰烬飘向铜镜,在镜面形成一层薄膜。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镜上,竟折射出七色彩光,在对面的白墙上投下一段模糊影像——
穿长衫的叶徽跪在祠堂,背后站着个手捧汤碗的模糊人影。画面闪烁几下后消失,最后定格的,是汤碗底部若隐若现的莲花纹。
\"这是……?\"陈墨声音微颤。
\"有人要杀两次叶徽。\"叶徽将铜镜倒扣在符灰上,\"前世下毒,今生用镜。陈小姐,你们家保管的那半部《叶氏医典》,该物归原主了。\"
陈墨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个秘密,连现任首长都不知道——陈家确实在1948年受托保管过一只紫檀木匣,里面正是叶家秘传的医书残卷。
四、血珠警示
月光忽被乌云遮蔽。
铜镜发出一声嗡鸣,镜背的海兽纹路竟渗出暗红色液体,带着浓重的铁锈腥气。叶徽迅速用鸡羽蘸朱砂,点在镜钮上。液体停止渗出,最终凝成一颗红豆大小的血珠。
\"明日午时前,我要见到木匣。\"叶徽将血珠弹入白酒,一饮而尽,喉间顿时如炭火灼烧,\"否则令尊的枪伤旧疾……怕是要在令祖父身上重演。\"
陈墨夺门而出时,叶徽注意到她睡袍后摆沾着几片银杏叶——这个季节的北京,银杏早该落尽。
铜镜再次嗡鸣,镜面浮现新的血字:
「寅时三刻,镜碎人亡」
叶徽冷笑,取来三根银针,依次刺入镜钮。当第三根针没入时,远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陈墨的尖叫。
他无动于衷,从药箱取出硫磺粉,均匀撒在镜面。铜镜终于彻底安静。
窗外,乌云散去,月亮恢复正常,那个诡异的\"叶\"字已然消失。
可叶徽知道,某些被时空掩埋的真相,正随着这面铜镜的到来,开始不可逆转地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