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公所博弈(1 / 2)

辰时初,雾灵镇公所的铜钟敲过三响,镇民们攥着地契、账本挤破了门槛。孙府管家被押在堂前,他腰间的银算盘已换成了枷锁,算珠上的酸角花雕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陈捕头敲响惊堂木,声音盖过喧闹:“今日重审公仓旧案,有冤的诉冤,有证的举证!”

张大牛第一个站出来,将染血的账本拍在桌上:“孙府逼死李屠户,又往我肉铺塞病猪肉!”他卷起裤腿,露出被护院打伤的淤青,“上个月我不肯低价卖肉,他们就断了我的盐!”王寡妇紧跟着跪下,从糖粥担子里掏出二十张欠条:“这些年卖粥的钱,有一半都填了孙府的‘修路费’!”

苏挽秋呈上醉仙居的账册,每笔“酸角粉”采购后都跟着“陈肉”记录:“他们用毒药掩盖腐肉异味,光去年就卖出三百斤病猪肉。”她望向浑身发抖的掌柜,“李屠户发现后,你们就伪造债务,逼他顶罪!”掌柜的酸角叶纹身被衙役扯开,下面还藏着山贼的狼头刺青。

突然,后堂传来异响,孙府大公子撞开屏风,手里举着泛黄的地契:“雾灵镇半数产业都姓孙,你们敢动我家?”地契落款是“嘉靖五年”,却被徐清川一眼识破:“楚三绝十年前才捐建公仓,你这地契的印章年份竟在之前?”陈捕头接过地契对着光,纸浆里的酸角树皮纹路比楚家工坊的晚了二十年。

“伪造地契,私吞公产,该当何罪?”钦差缓步走出,手中握着楚三绝的核雕刀,刀柄与公所梁柱的酸角花暗纹严丝合缝,“三十年前,孙员外勾结山贼屠楚门,用的就是这招‘先占后杀’——先伪造地契 claiming 工坊,再杀人灭口。”大公子脸色煞白,后退时撞翻了师爷的文案,露出底下的山贼密信。

阿远捡起密信,信中提到“以酸角为号,八月十五劫粮”,落款日期正是三日后。陈捕头猛地站起,佩刀出鞘:“他们想趁镇民领粮时突袭!”徐清川望向窗外的公仓,新修的围墙下藏着当年楚三绝设计的机关,只要触动酸角木闸,就能将山贼困在粮囤之间。

午后,镇民们在公所后院挖出楚三绝的遗训石牌,上面用酸角核粉写着“仓廪实,民心安”。明远握着核雕刀,在石牌旁刻下新字:“公仓归民,永绝后患”。刀光闪烁间,石粉与酸角核碎混在一起,竟在地面拼出“安”字——与阿远昨夜捡到的酸角核纹路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