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詹姆斯正被拘束衣捆缚着，发出嘶吼，眼中尽是癫狂。

小丑给小詹姆斯喝下的液体成分已经查明了，是拉萨路池的池水，其中含有劣化版的酒神因子，即使是一个普通人喝下去都会导致癫狂，更不用说本身就有反社会人格的小詹姆斯。

“要是有心灵宝石就好了，灵魂宝石还是有点不对症。”马修伸手扶住了自己弟弟的头，“也不能粗暴地用地狱火来处理。”

“现实宝石能解决这种情况吗？”他回过头问布鲁斯。

“他的情况和芭芭拉一样，身体素质承受不住无限宝石的力量，如果想用现实宝石进行改变，得等他的躯体适应了酒神因子的力量才行。”布鲁斯说道。

“那我先试着和詹姆斯的灵魂沟通沟通吧。”橙色的光芒浮现在马修的眼底，“弟弟，弟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小詹姆斯觉得自己掉进了一片深渊之中，眼前影影绰绰的是各种看不清的人影，耳边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尖笑。那些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着玻璃，又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啃噬，在他的颅骨里搅动着浑浊的漩涡。

\"来玩个游戏吧~\"小丑裂到耳根的笑容突然占据整个视野，\"猜猜看，是你先疯掉，还是你哥哥先来救你。\"

还不等小詹姆斯说什么，眼前的小丑就挥动起了手上的撬棍，一棍打在了小詹姆斯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小詹姆斯知道，自己的右肩大概率被打断了。

“你何必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呢？这里可是哥谭，在哥谭制造混乱才是应该的啊！”小丑尖锐的声音在小詹姆斯的耳边回荡着，“不要伪装成好孩子了，你是天生的坏种！想起来吧，想起来你当初差点亲手结束那个令人生厌的同学的生命时，那种发自灵魂的愉悦感吧。”

小詹姆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镜面迷宫里狂奔。有的举着滴血的解剖刀大笑，有的抱着断手在火海里跳舞，最深处那个穿着拘束衣的自己正在用头撞碎镜子，每一片碎玻璃都映出马修转身离去的背影。

\"不...不是的...\"小詹姆斯咬破的舌尖尝到铁锈味，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有冰凉的触感缠上脚踝，低头看见绿色的池水漫过膝盖，水面漂浮着被割开喉咙的父亲、眼眶空洞的姐姐以及身首异处的哥哥。

“马修……”

飘在水里的人头滚动了一下，马修那张英俊漂亮的脸面向了他。

“是你，杀了我，杀了我们，你就是个变态。”扭曲的声音从那张嘴里吐出，“你就应该早早地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里。”

小詹姆斯低下头，只看见自己的手中握着一把小刀，满手鲜血。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任由那些混乱而尖锐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荡。

“你是假的。”宛如游丝的声音从小詹姆斯的嘴里飘了出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你们都是假的。”

混乱的声音没有因为他的心绪变化而停止。

“马修，他不会把我送进阿卡姆疯人院的。”小詹姆斯松开了手，手里的刀掉进了水池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但这种束缚让他十分安心。

他知道，那个相信他又能压制他的人来了。

混乱的声音仍未停止，小詹姆斯依旧因为这些声音而烦躁——他烦躁的是现在的他好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躯体，这些声音将他的灵魂挤到了一个角落。

突然，那些黑灰色的人影被一道橙色的火焰撕裂。

“弟弟，弟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