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幼薇认输暖床,殿下敢喝洞房茶?(2 / 2)

“何为非常规?”

“除了墨水染料外的任何东西!”

“来!”

鱼幼薇极为聪明,一点就通。

紧接着。

月白裙裾旋出残影,葱指随之蘸取胭脂,在案上泼洒出了一朵牡丹,却见对面那厮突然拽过公孙明月的娇躯旋身踏步。

然后。

惊鸿剑穗蘸着辣椒粉在绢帛上甩出了一片血色弧线——

“阿嚏!”

千户的喷嚏炸响瞬间,雪色披风已旋成泼墨山河,酒渍混着辣椒粉在绢上晕染,落日孤烟里赫然显出一道持剑剪影,恰似大漠血刃劈开暮色。

“妙啊!”

千户吸溜了一下鼻涕泡,“这辣椒呛得属下鼻涕泡都成艺术了!”

公孙明月恍惚间停下,盯着画中自己模糊的侧影,剑鞘狠狠抽飞李玄戈手中的酒坛:“你拿我当画笔???”

“姐姐分明是缪斯女神!”

李玄戈的手指蘸着酒水在她锁骨画了只探头王八,转头冲鱼幼薇坏笑,“哪像某一位娘子,牡丹画得像被驴啃过的狗尾巴草?”

“李!玄!戈!”

鱼幼薇琴弦就要勒上某个王八蛋的脖颈,余光却瞥见公孙明月骤然绷紧的剑指……

下一秒。

她忽然嫣然一笑。

“殿下既觉得幼薇技不如你……”

她手指勾着琴弦缓缓下移,在血色牡丹旁添了一只叉腰喷火的小王八,“不如把这《斗鳖图》裱在喜堂,让天下人瞧瞧梗王被辣椒呛哭的模样?”

碎银如雨砸上戏台,看客们哄笑着往画上投注,势必将这一幅画裱上墙……

千户顶着红肿鼻头收钱记账。

我靠!

原来“夫妻打架”能赚钱?

再来多些!

再来多些啊!

那样自己给花魁赎身的银子都能赚出来了……

“静一静!”

李玄戈大手一抬,按住四周的喧嚣。

然后。

他让龟公和老鸨一左一右拉住画卷。

四周蓦地一静。

李玄戈一把摸出火折子往画上一撩……

下一秒。

“轰!!!”

幽蓝火焰骤然炸裂,如毒蟒般撕开夜空,裹胁着呛人的辣椒粉直窜云霄。

硝烟翻涌间,

焦痕在宣纸上肆意游走,竟勾勒出漠北孤城的轮廓,残阳般的酒渍晕染天际,八个狂草大字随灰烬簌簌剥落——

【幼薇一笑,烽火戏犬】

安静!

寂静!

针落可闻!

满座宾客的呼吸仿佛被掐断,眼珠几乎瞪出眼眶。

画中藏字,字字如刀,竟将玄铁军的威风劈成齑粉……

李玄戈的“烽火戏犬”四字很快随灰烬剥落,但满堂依然鸦雀无声。

“噗嗤——”

鱼幼薇的手指蓦地掐紧襦裙,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温婉,“殿下这画……倒是让幼薇想起一句诗。”

话语一顿。

她广袖轻拂,蘸着胭脂在画着喷火王八的素绢上勾出一行簪花小楷。

笔锋温柔似水,字句淬毒如针——

【王八泼墨惊四座,原是辣椒呛出泪!】

“哈哈哈哈!”

满堂哄笑,千户的鼻涕泡更是糊上脸,却只顾着拍腿狂笑,“鱼小姐这骂功,比殿下的辣椒粉还辣嗓子!”

李玄戈抬脚踹了他一屁股,随之捂着心口踉跄倒退,活像被踹了窝的狸奴。

“娘子好狠的心!”

“为夫这点艺术细菌,全被你腌成酸黄瓜了!”

“是殿下先耍赖。”鱼幼薇的珍珠步摇晃出寒光,葱指倏地勾上李玄戈的下巴,“用明月姐姐的剑穗当画笔,辣椒粉混着酒渍糊弄人……”

她突然踮脚贴近李玄戈的耳畔,呵气如兰。

“幼薇若真认输暖床,殿下敢不敢喝了我亲手煮的‘洞房茶’?”

李玄戈的后颈一凉。

上回自己因为夜里亲了鱼幼薇一次,又顺走了一块玉佩当定情信物。

以至于。

隔天那黑莲花就端来一碗“十全大补汤”。

嗯……

里面十个王八头!

但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窜稀窜得锦鲤池的王八都翻肚皮了!

“喝!必须喝!”

他一拍大腿,顺势搂住了鱼幼薇的腰肢往外蹿,“不过娘子得用嘴喂,毕竟间接接吻也算……”

“砰!”

惊鸿剑鞘横空劈来,公孙明月冷着一张脸挡住了去路,“殿下若再动手动脚……”

“就罚本王给两位娘子绣嫁衣!”

李玄戈抖机灵地接下一句话,“双面绣‘比翼王八戏水图’,保准太液池的龟丞相看了都眼红!”

鱼幼薇趁机拧住他腰间的软肉,笑得比蜜饯还甜:“幼薇的嫁衣要缀九百九十九颗东珠,殿下若绣不完……”

说着,她摸出琴刃。

“便用殿下的血,染红最后几针!”

“谋杀亲夫啊——!”

李玄戈鬼哭狼嚎地翻出窗棂,“本王要请父皇下旨,立《男德》护体!!!”

众人望着那窜逃的背影,齐齐扶额。

这哪是皇子?

分明是一只泼皮成了精!

……

月黑风高遛鸟夜,李砚卿正翘着兰花指逗弄金丝笼里的绿毛鹦鹉。

“乖宝儿,给爷学句‘老八必死’……”

李砚卿捏着根孔雀羽往笼里戳,“学好了赏你金子当筑巢!”

“嘎!老八炖汤!老八炖汤!”

鹦鹉扑棱着翅膀撞笼,尾羽扫落了几根绒花。

他一听,心中的不快去了几分。

那一日。

他都没去皇宫,便喜提禁足府上的惩罚……

简直憋屈得很!

突然!

“砰——”

院门被白袍卫一脚踹飞,李怀安踏入大门。

“七弟这鸟学得挺别致?不如……”

“炖了给护城河的王八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