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二哥一个缓冲的机会，直接就消失了。

可以说对生病的二哥来说，这是双重打击。

要不是有好心人配型，捐给了二哥一个肾。

二哥说不定……就没了。

沈菀不知道宋知初现在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她的视线又看向了病房里。

程霜不知道在哪，二哥一脸阴沉，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布满寒气，周身都是磅礴的怒意。

他的气息和眼神，如同一只猛兽，带来逼人的压迫感。

“宋知初，你算什么东西？你回来说要嫁我，我就要和你结婚吗？”

“你让我不要和程霜结婚，你看看，你哪里比得过程霜？”

“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图你年纪比我大？图你曾经抛弃我？还是图你离过婚，生不出孩子？”

一席话说出来，宋知初单薄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如同狂风里的小草，瑟瑟发抖。

她好似单薄成了一张纸。

宋知初三十岁了，面容和令仪有些相似，不过却显得是一种素淡的美，就是水中晕染开的墨色。

她看着很虚弱，瘦得有些脱相，头发斜梳成一个辫子，如同出水芙蓉，秀妍动人。

宋知初从小就是院子里的邻家大姐姐，温柔敦厚。

哪怕是沈菀看着宋知初都要碎了。

可是宋知初依旧没有生气，她苍白脸上扬起柔和笑意，如同曾经无数次一样注视着二哥。

“沈二。”

她低声叫他。

“你可以不和我结婚，但是。”

“你不能和程霜结婚。”

宋知初从小就脾气好，情绪稳定，这会哪怕是她二哥说了这么伤人的话，仍旧温柔笑意，恍如春风。

一句沈二，让沈从棋的面色愈发的阴晴不定。

但沈菀没有错过，二哥眼里闪过的恍惚。

那不是绝对的厌恶和排斥，还有……一分动容？

如果不是二哥生病，他们可能早就结婚了。

不对，宋知初离婚了？不能生孩子？

二哥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要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沈从棋嗤笑一声，看也不想看她，迈着散漫的脚步往外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经过宋知初身边，他故意撞开了她。

这一撞，裹挟着他的怒意。

“滚吧。”

“我说过，再见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宋知初的身子就和风中的落叶一样，摇晃了几下，差点就跌倒了。

还是沈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没事吧？”

宋知初虚弱喘息，睫毛颤抖了一下。

这才看向了沈菀，宋知初的眼瞳里没有光，空洞没有生机。

她脸色白得如纸，灯光笼罩在她身上，很落寞。

“小……菀菀啊。”

“是你啊……”

“你生病了吗？”沈菀没有办法对她恶语相向。

因为宋姐姐的眼神太温柔了。

宋知初微微仰起头，借着她的力量站好。

她目光朦胧，嘴角勾勒出柔和弧度。

“傻丫头，你在担心我啊？”

“不怕沈二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