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这酒卖这么便宜啊,才五块、八块、十块一斤,如果换个包装,打打广告,卖二三十块能卖得出去吗?”程懋成问道。
“这个我觉得有点悬,毕竟在严县不能说家家都会做茯苓当归酒,但是好多人家都是自产自销的,只是口感上比南关五峰厂差一些。”林民华说道。
“那严县还有没有其他成规模的茯苓当归酒厂啊?”程懋成又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了,解放前都是私人作坊,解放后都通过公私合营整成国营厂了。这个南关五峰厂是县里的国营酒厂,除生产茯苓当归酒,还生产一些散装白酒。我们县里人喜欢喝白酒,比如地瓜烧、高粱烧。严县不像沚江其他地县喜欢喝黄酒,我们是沚西山区,山多地少寒气重,山民野,所以喝白酒的多,包括曲城那边也是喜欢喝白酒的。”林民华说道。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一直听说严县人彪悍,看来还是真的。”程懋成笑道。
“是啊,穷乡僻壤出刁民嘛!”林民华也不避讳。
众人都哈哈大笑,沈瑾瑶笑道:“老林,你也不怕给你们严县出丑。”
“沈主任,这有什么。我们县里的人,自己都这么说。周边地县的人,都怕我们严县人,说我们一来心齐团结,二来干活拼命,三来打架不要命。”林民华一边说,一边笑。
众人又是哈哈一阵大笑,沈瑾瑶边笑边说:“以前在严县工作时,的确听他们这么说过。”
李月兰用眼睛白了白林民华,指指他,说道:“你啊!”
丁媛媛笑着轻声对林昉说:“穷乡僻壤出刁民,打架不要命!”
林昉对丁媛媛扬了扬眉,挑逗她一下,丁媛媛捂住笑,轻轻打了林昉一下。
众人笑罢之后,沈瑾瑶说道:“那个厂的事情的确也是头痛,有没有报到市里啊?”
“唉!其实这种事情,在钱城的六区七县市里,这些年也有很多。许多的国营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卖不出去,直接倒闭,下岗工人据说现在全市快3万人了。
我们县里也有两三千的下岗职工,严县国企比周边县市多一些,所以倒闭的企业也多,现在连严钢厂都快倒闭了,这是省属企业,一倒闭就是8000多人下岗,这是8000多个家庭啊,涉及两三万人的生活问题。
五峰酒厂只是一个小厂,真的倒了就倒了,也就100来个职工,镇里和县里也容易安置。不过能救,还是想救一下,我们家和大舅哥家都想办法筹钱,可是200来万哪有这么容易。”林民华说道。
沈瑾瑶她也没办法,只能轻叹道:“你说的也是,现在国企的问题,也是让市里、省里头痛,怎么改置?怎么盘活?关键都没钱,省里没钱,市里也没钱,县里更没钱。救得了一家,救不了大家。”
程懋成说道:“其实我认为,南关五峰酒厂,并不是产品的问题,也不是市场的问题。而是他们经营管理方式出了问题。”
林民华听程懋成这么说,来了兴趣,问道:“哦?小程,你具体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