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童子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往后缩了缩，声音更小了，带着一丝哭腔：“小…小的确是这么听说的。圣母师叔还说…还说太师身为截教弟子，更应以清修为本，不应过多沉溺于红尘俗事，以免误了仙途…”

“放屁！”魔礼红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太师为了大商，为了截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多少同门师兄弟在西岐殒命，魂飞魄散！现在倒好，一句‘不宜插手’，一句‘误了仙途’，就把所有事情都撇清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拼死拼活，九死一生才把信送到，结果就换来这么个狗屁答复？

闻太师在西岐苦苦支撑，望眼欲穿，等来的就是金灵圣母这番轻飘飘的风凉话？

那些死去的同门，难道都白死了不成？

水火童子被他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将军息怒，这…这的确是圣母师叔的原话。她…她还说，截教弟子众多，自有教规约束，太师若是一意孤行，怕是…怕是会触犯教规……”

“教规？”魔礼红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阐教那些杂碎屠戮我截教门人，就不算触犯天条了？他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就不算坏了规矩了？他娘的，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心凉了个透彻。

完了，全完了。

闻太师的期望，大商的国运，截教的未来……似乎都在这一刻，被金灵圣母这轻描淡写几句话给彻底断送了。

他仿佛能看到闻太师听到这个消息时，那张苍老的脸上会是何等的失望和痛苦。

“那…那信呢？”魔礼红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沙哑地问道，“圣母师叔可有回信？”

哪怕是骂几句，也比这不痛不痒的屁话强啊！

水火童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圣母师叔…她看完信之后，就…就随手将信笺震成了飞灰。”

“什么？！”魔礼红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蒲团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信…信被毁了？

连个屁都没留下？

这是何等的轻蔑！何等的无情！

魔礼红只觉得喉咙口一阵腥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死死咬着牙关，才勉强将那股翻腾的气血压了下去。

他娘的，老子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闯过重重追杀，饿得前胸贴后背，就为了送这么一封注定要化为飞灰的信？

这一刻，他心中的愤怒甚至超过了绝望。

水火童子看着魔礼红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圣母师叔吩咐，金鳌岛乃清修之地，不宜久留外客。您…您看是不是…先行歇息片刻，待体力恢复，便请下山吧？”

这话虽然说得委婉，但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你丫的可以滚蛋了。

魔礼红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水火童子，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